他似乎覺得這樣嘲諷莊元仍然不夠爽快,站起身一腳踩在原本坐著的凳子上,鼓掌大聲叫喚道:

“大家快來看啊,這裡來了個好大的乞丐啊,有沒有聞到什麼窮酸味啊,怎麼這樣的臭蟲也能進來呢?哎喲,這味兒啊,實在難聞啊~”

他的表情動作,極盡浮誇,矯揉造作至極。

因為他的打擾,舞女歌女沒了表演被打斷,客人也沒了繼續賞曲觀舞的興致,紛紛轉頭看這裡。

大概莊元的穿著著實與眾不同,一時間指指點點,嘈雜之聲,不絕於耳。

麗苑不高興了,她這裡是楚紅樓,她是負責的人,雖說這小子打扮確實怪異,但畢竟是得了自己的應允才進來的。

自己這負責人都沒說什麼,黃公子這麼不滿,還指手畫腳,甚至擾亂這裡的歌舞表演的秩序,打擾了這裡的客人。雖說黃姓男子是在富貴人之列,但來這裡的,哪個不是富貴人,還真以為自己權傾天下,富裕程度無人出其右了嗎?

沒等到莊元說話,麗苑站了出來:“黃公子,您這樣,不好吧?諸位客人來,可都是聽曲看舞的,擾了興致可就不好了。此事,麗苑會處理好的。”

黃姓男子頗為新奇似的:“喲,老闆娘還知道來這裡的人都是聽曲看舞的?要說擾了興致,比起我的舉動,這窮酸呆在這寶地,更讓人晦氣吧。把乞丐帶進來,是在侮辱我們這些大富大貴之人嗎?還是老闆娘覺得,以後什麼人都要接待了?若真是這樣,我想,我們也沒有來的必要了。”

麗苑道:“你想怎麼樣?”

黃姓男子一笑,笑得燦爛至極:“我不想怎麼樣,兩條路,一條,把他這個乞丐,現在就給我攆出去,別髒了我們的眼睛。否則,”

他一甩手,頭昂的比天高,高傲道:“否則,老闆娘就是看不起我們。我們走!”

這明擺著的欺負人。

偏偏就是有人湊熱鬧,不嫌事情大,部分人開始附和。更多的人則是原地就坐,冷豔旁觀,等待事情的發展。

人群之中,一坐在角落的男子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容,心道:“好生有趣,這人,要怎麼應對呢。”

從一進楚紅樓開始,莊元就讓金玲不要出來,這煙花之地什麼樣的人都有,難免被盯上。

莊元主要的忌憚之處在於他靈力沒有恢復。

一個晚上,只要最後一個晚上,他就能恢復成靈力暴走的莊元。

老闆娘預期從容,但言辭不失凌厲,道:“黃公子,我敬你,但你不要太過分了。凡事留一線。”

黃姓男子道:“喲,老闆娘,好凶啊。對我這老主顧,怎麼這個態度?你是貼了心要護著他了,護著這個乞丐?喲,真叫人意外啊,怎麼,這乞丐是救過你的命啊,還是……你們睡過啊?老闆娘也太飢不擇食了吧哈哈!”900

如果說有人的嘴是抹了蜜一樣甜,莊元毫不懷疑這人的嘴上塗滿了屎糞,一張口滿是汙穢味。

面對這明目張膽的羞辱,麗苑的怒火從心中升起,但被她壓下去了大部分,她不卑不亢道:

“黃公子請注意自己的言辭。我麗苑,在這楚紅樓之中,還是有權力的。若是打算驅趕一些不知好歹,不分輕重,口無遮攔的人,自然沒有問題。您雖然有錢有勢,但我們楚紅樓背後的那位,自然地位權勢比您更勝一籌,而且在場諸位,比您更富貴的不在少數,請莫要覺得,楚紅樓離開了您,就不能正常運轉了。”

黃姓男子一聽她說的確實不假,剛才確實說多了,當即見好就收,道:

“好,我收回對老闆娘不敬的話,不過”

他手一指莊元,仍舊傲慢道:“他,必須給我逐出去!”

莊元一直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