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淨全身最後的汙泥,莊元彷彿‘重獲新生’。

他的身體自由至極,輕盈至極。雙眸明亮,五感清晰,身體輕盈得像是羽毛,精力充沛,一點點疲倦的感覺都沒有。

他感覺自己像是一臺發電機,擁有源源不斷的能量。

“這就是去濁之後的體驗嗎!”

驚喜之情,溢於言表。

莊元遊了一會,享受了湖水的清涼,上岸之後,便尋了個地,刨了個巨大的坑,將陰陽妄生爐之中的殘渣汙垢給倒了進去,隨後填坑,壓得實實的。

上山的路上,他道:“經歷此過程,發覺除汙去垢這事當真非常有必要。現在的身體,簡直不像是我的。”

“嘎嘎嘎——”

“呱呱呱——”

莊元的注意力被忽然而來的一陣叫聲吸引去了。

什麼聲音?

在蔥蘢的樹木後面,有一群抖擻著身子的鵝。

青綠的草皮上,他們昂著脖子悠閒走著,有白得、灰白相間的,鵝嘴又尖又長,全身覆蓋滿了潔白的羽毛。

很是熱鬧。

莊元眼前一亮,當真‘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老天怎麼知道他餓了!

其實他餓是小事,還有許多辟穀丹,但那畢竟吃起來沒什麼味道,味道雖說不錯,但比起其他食物來,那肯定是寡淡乏味的。

還是酸甜苦辣鹹比較符合他的口味!

莊元搓搓手,摩拳擦掌,鴨子都送到嘴邊了,總不能讓他飛了吧!

於是,不一會後,兩隻肥墩墩的白鵝,被綁了起來,此刻都憤怒得很,嘎嘎直叫。

莊元塞了兩團布在它們嘴裡:“別吵!”

拎著兩隻鵝,便準備回去了。

祠堂前。

門居然是半掩的,他分明記得自己關了門的。怎麼回事?

推開祠堂門,莊元卻看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那人坐在院子石凳上,此刻布袍緩帶,悠然落座,桌上擺了不知哪來的茶壺,此刻幽幽飄香,他手握一杯茶,正慢飲品味。

對方倒是頗有閒人風采。

“前輩,什麼風把您吹來了。”

沒錯,眼前這人,就是天下第一鮮,魏天。

只是,他怎麼到自己這地方來了。

莊元一手還抓著兩隻鵝,雖說被堵住了嘴,只能嗚嗚哼哼低呼,但在他手中倒是撲騰不至。

他眉頭一揚,給兩隻大白鵝一鵝腦袋來了一掌,直接把它們拍暈了。

這下終於不叫了。

莊元不知魏天為何來,卻隱隱覺得不妙,無事上門,肯定有問題。

總不能真是過來串門的吧?或者說,他想自己了?這可能嗎?可能性不大。

魏天捏著茶杯,緩緩放下:“莊元,你回來了。我見你不在,便先坐下等你回來。原來,你是去獵鵝了。多日不見,看來,你在後山,日子過得不錯啊。”

莊元:“前輩說笑了。”

莊元還沒摸清楚情況,正斟酌著應該怎麼說才好。

他看起來是方才自己離開的過程中才來的,但實際上是不是有待商榷。他知道些什麼,又看到了些什麼,值得深入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