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紅日升起,江德遠別過諸多仙道友人,獨自前往玄明魔宮。

魔宮地址何在,根本不用他操心。

在他進入元明水域不久,便有人送來情報,引他來到深藏水下的隱秘宮殿。

幽暗而詭秘,漆黑的陰影在水下飄蕩。

“果然和父親手札記載的一樣。水下的宮廷,雖然有法力編織的光輝,但卻仍免不了陰冷與潮溼。”

不是無法用法術解決,而是魔修匯聚在一起。他們魔氣彼此交織,天然形成一方陰冷的魔境。

雖然感知到魔宮門口有許多道氣息在等待自己,可江德遠並未靠近,而是施展父親告知自己的秘術,進入魔宮後門。

玄明魔宮,是魔帝打造的道場、家園。魔帝的直系血脈,天然具備對這裡的控制權,猶在殿主們之上。

順著密道,江德遠來到父親曾經的房間。

少主之間依舊保持其離開時的樣子。

當日江少主與友人離開,走得匆忙,屋內被翻得一片狼藉,許多重要物品都被其帶走。

“父親說過,這間房子有密咒保護。看來他離開後,的確再無人進入——”

突然,江德遠目光一頓。

他在靠近牆壁的立櫃處,看到一封信。

“吾兒江德遠啟。”

“給我的信?”

江德遠倍感荒謬。

“父親離開從未回來後,那時候的他根本不認識母親,為何會給我留下書信?”

他小心走上前,仔細打量上面的字跡,不覺一怔。

“義父?”

這是衡華父親的筆跡。

開啟書信,只見上面寫道:

“吾兒德遠覽閱。

父感天命,或不久於人世。唯念吾兒年歲且幼,無人教導,恐有負兄長之託。

唯留家書一封,若吾兒他朝重返故家,略有開悟……”

“這是義父與我的信?”

他快速閱覽弘文閣主的家書。

除卻仔細叮嚀如何做人外,也大致預料到江德遠即將面臨的困境。

“吾兒迴歸故地,當是受人逼迫,欲重掌玄明宮。然仙魔之爭,正邪大義,卻不及為父者一點私心。若吾兒無心涉足紛爭,可依信封內側地圖,借魔宮地道出逃,借海圖前往外域。”

江德遠翻開信封內側的地圖。

既有江家秘傳的出逃路線圖,也有一份透過颶風帶離開東萊神洲的水圖。

而那份水圖,正是逆風仙東來的路線,是往天胥神洲而去的殘圖。

之所以說是殘圖,因為那圖只能到海外第二座神洲,距離天胥神洲尚有很長一段距離。

繼續往下看:“若決意重掌魔宮,當施教化之德。度惡行善何嘗不是仙道?仙者,人在山旁。只要心中仙山猶在,何處不是仙山靈境?”

江德遠默默點頭。

這便是他當今的思路。

他萬萬沒想到,義父當年竟想得這般深遠。早早為自己留下今日之言。

後面,弘文閣主還刻意提及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