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陽則是在山野間跟著侯百斤操練著那些未曾化形的兄弟,在侯百斤的懇求之下,魏陽極為大方的給每一位南元山上的生靈都分發了一門修行法,並且極具耐心的教導他們修行。

齋娘則是跟著祝小蘋在洞府之中忙碌,青十八則是被安排在山頂的道場之中,無人問津。

原本還對侯百斤等妖有些不太適應的流螢在被顧嶽介紹著認識了之後,又在侯百斤帶著流螢去喝了一葫蘆的猴兒酒之後,原本還有些約束的流螢頓時放開了來,在南元山上跑的比誰都歡快。

將這一切都瞧在眼裡的顧嶽嘴角微微揚起,心情大好。

“若是就這樣生活下去,未嘗也不是一件好事!”

顧嶽心中想時,天邊忽然有一道霞光亮起,並且以極快的速度朝著南元山飛掠而來。

不多時便落在了顧嶽的洞府之外,斂去霞光,露出陳琦的身影。

他左右瞧了一眼,見魏陽不在之後,才長出了一口氣,拱手說:“顧山神!”

陳琦一如既往的笑意盈盈,很容易給人好感的一個人,或許也只有侯百斤這樣心思單純的人才會不喜歡他吧。

顧嶽從躺椅中站起身來,拱手道:“陳治中!今天又沒颳風,怎麼還冒著大雪來南元山了?”

陳琦哂笑一聲,道:“顧山神,再過三日便是安江江神的壽誕,奉城主之命,過來給顧山神以及魏道友送上兩張請帖。”

說話間,陳琦衣袖之中有兩點亮光激射而出,落在顧嶽跟陳琦兩人的中央,懸空而立。

所謂的請柬並不是尋常的紙質請柬,更像是兩枚水鏡,懸浮在半空之中時,其中的水流還在緩緩流動,泛起絲絲漣漪。

回溪安城之後,陳琦旁敲側擊的從張道初口中得到了關於魏陽的資訊,而在知道魏陽乃是京都許相的人後,陳琦原本還想著有機會要找回場子的心思直接湮滅了。

京都、許相。

這兩個名字背後代表的含義,陳琦簡直不要太清楚。

先前一個車丞司的陳牧到了溪安城,陳琦還想著要藉著本家的關係上去攀關係,結果人家連門都沒讓陳琦進。

眼下,又跑來了一個分量更重的、連張道初都不得不賣面子的魏陽,陳琦當日在南元山受到的屈辱也只能咬碎牙,吞到肚子中去了。

顧嶽伸手將兩枚請假收在手上。

當初在七曜道場之中時,江城便曾經提及過安江江神的壽宴一事。

據江城所言,安江江神這次壽宴,邀請了安江流域所有經過的區域之內道庭境以上的修士。

若是如此的話,應當沒有請柬一說才是。

想到這裡,顧嶽開口問道:“只邀請了我跟魏陽嗎?”

陳琦笑呵呵的說道:“這是獨立的請柬,唯有有資格進入龍宮內部用餐的修士才會擁有,其餘道庭境以上的修士,即便是我……也只能在龍宮外用餐。”

獨立的請柬嗎?

顧嶽看向其中一枚請柬,只見水波盪漾之間,赫然寫了“顧嶽、南元山神”等字樣。

顧嶽將兩枚請柬收下,道:“麻煩陳治中冒雪過來跑一趟了。”

陳琦的笑容彷佛已經鑲嵌在了臉上,“我今日過來,除了送請柬之外,還有另外一件事想要跟顧山神商量。”

“陳治中有話直說就是。”

陳琦笑呵呵的應下,說:“城主說,這次赴宴的名單之中,還有東海龍族,城主想讓我問顧山神一句……應該如何與這位東海龍族相處?”

聽到這裡,顧嶽才明白過來。

張道初還是沒有斷了去東海尋找龍窟的念頭,現在讓陳琦過來問,是想知道……等到了安江龍宮,是要擒住那位東海龍族還是與其交好?

又或者是說……哪種方式對日後的東海一行更為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