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付法錢,南元山君檢查了一下秘境玉圭,確定沒有任何異常之後,拱手致謝之餘,又問:“閣下能在正道軍中弄到玉圭,想來也不是尋常人物,為何本君竟是對你毫無印象呢?”

華服青年打了個哈哈,說:“在下每日就在這地方種種靈植,又不需要外出跟軍中修士打交道,山君不認識在下並不奇怪。”

既然對方沒有想要表露身份的意思,南元山君便也沒繼續追問了。

當下便是告辭離去。

就在顧嶽也向熊屠告辭之時,華服青年卻是忽然開口留住了顧嶽:“顧山神可有時間隨在下閒聊一會?”

顧嶽怔了怔,停下了步伐。

他對這位華服青年的好奇心同樣很是濃厚。

等到南元山君跟熊屠等人全都離去之後,華服青年當即將剛才南元山君交付的三千法錢全都丟在了竹樓前的靈田中,旋即悠悠開口說道:“顧山神幫了陰司大忙,可有想過陰司也會恩將仇報嗎?”

顧嶽聞言,眼皮一跳,莫名的想起了鬼使白贈送給他的羅盤。

當初顧嶽以羅盤對付蘇少陽時,心底就莫名湧現出一抹危機感。

如今,聽到華服青年的話,那抹危機感再度湧上了心頭,如同一層厚厚的陰影,揮之不去,驅之不散。

“閣下這話是什麼意思?”顧嶽沉聲問道。

華服青年笑了笑,說:“顧山神身上,有一縷獨屬於陰司判官賀淳的印記……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顧山神應該在近期有使用過陰司的法器,賀淳最是擅長這些東西,借物留下印記,繼而在合適的時間透過印記臨時佔據你的身體,隔空操控搞些小把戲。偏偏的,在這期間,你還不會有任何記憶……妥妥的工具人無疑。”

顧嶽眉頭微微皺起,道:“閣下又是從何得知?”

華服青年說:“顧山神現在關心的可不是在下如何得知此事,而是要問……如何才能化解這抹印記,以防被賀淳漁翁得利才對。”

聽著華服青年的話語,顧嶽搖了搖頭,說:“此事,就不勞煩閣下操心了。”

相較於陰司賀淳,眼前的華服青年同樣對顧嶽來說,同樣也是一團迷霧。

顧嶽可不想前腳剛離開虎穴,後腳就掉入狼坑。

與其如此,還不如一條道走到黑,就算賀淳真的有在羅盤上搞了鬼,顧嶽也只需要想辦法解決賀淳留下的手段。

說完,顧嶽拱手致謝:“多謝閣下提點。”

言罷,顧嶽轉身便往山下走去。

華服青年出乎意料的沒有出言阻攔,而是看著光禿禿的靈田,輕聲說道:“還是你們靠譜,只需要法錢養著就好,根本不需要去琢磨如何跟你們打交道。”

在華服青年感慨之際,原本外出送南元山君下山的熊屠走到華服青年身旁,說:“公子,您就這樣讓顧嶽走了?”

“不然呢?人都是這樣的,只有到了真正吃虧的時候,才會後知後覺的感慨當初為什麼要這樣做。”

說到這,華服青年又吩咐說:“明日你入了秘境之後,一路跟著顧嶽走就好,讓誰得了好處都可以,唯獨不是是賀淳。”

熊屠點頭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