慄原司攙著西島進了門。

她租的是在東京常見的1DK,一個獨立廚房加上一個通居室,單人間。房子還有乾溼分離的廁所,廁所裡間有個不大的浴缸。

入口的通道狹窄,只夠一人透過,慄原司不得不將西島背在背上。

進門玄關七零八落隨意散著西島常穿的鞋子——板鞋、靴子、小皮鞋和運動鞋。左手邊是白色的鞋櫃,繼續向裡走凹進去一塊被分為廚房。廚臺靠外的是兩個天然氣灶臺,裡面是水槽,整個廚臺被西島收拾的很乾淨,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為她不用廚房。

至少在慄原司看來廚臺乾淨得像是酒店的標準間。

雖然西島可能不做飯,但是繼續往裡走,冰箱、微波爐、烤箱依次豎直放置,滿滿的生活氣息。

廚房對面有個白色的門,是廁所位置所在。慄原司開啟才發現自己找錯門了,重新抬手將正對玄關的那扇門開啟,揹著西島走進居室。

居室有六帖大,靠裡的牆角放一張單人床。純色的床單鋪在床上,同色的被子隨意蜷在一角,床上更多的空間被衣服所佔據。

床的對角是木色的桌椅,桌子旁邊放個一米六填滿書籍的書架,再旁邊是衣櫃。床邊還有梳妝檯,化妝品倒是打理得整整齊齊。

最外面還有個小小的陽臺,由落地窗隔開,朝南,此刻被深灰色的窗簾格擋慄原司只能大概猜測佈局。

房間放下上述物件後被整個填滿,只留下一塊過人的地方,慄原司決定今晚就在地板上湊合一晚。或者在桌子上趴著。

他將西島放在床上,站在中間活動筋骨,這才有空想自己的事情。

突然來到霓虹說不慌那肯定是假的,慄原司也不知道自己現在該怎麼辦,一片雜亂,像在一叢三葉草中找四葉草般無從下手。

慄原司坐到桌子前。

因為西島編劇的習慣桌子上有著一個素描本,鉛筆在一旁,慄原司看西島一眼發現她還在昏迷當中只能自言自語一句:“用一下你的本子和鉛筆。”

就當西島答應了。

慄原司將素描本翻開,翻動的時候難免看到原主人的作品。身為編劇,西島在素描本上用連線圖的方式梳理劇本。角色名字,然後是連線,再加上關係。

有些地方她還畫了人物的Q版圖,挺可愛的,也很用心。

慄原司翻到第一頁。

“枝慄醬,接下來的富士電視臺劇本大賽加油!”對話方塊連線著一隻端坐的肥貓。

慄原司想起她求饒的時候說的有關貓的事情,不自覺笑了笑:“還真是····純真的小姑娘呢。”

慄原司的心情莫名其妙好了一些,他翻到空白的一頁,拿起筆開始梳理自己的現狀,還有記憶中那些被稱作常識的有關怪談的東西。

既然魔君存在,那麼其他的怪談也有存在的可能,光是慄原司有印象的就有裂口女、人面犬、廁所的花子、收音機裡的聲音等等。因為本身是怪談的緣故慄原司對這些傳聞不太在意,無非就是嚇人的把戲,在成為慄原司的那一刻被稱作恐懼的情緒就從他的情感當中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