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春如此囂張的話,慄原司還沒反應毛球都不樂意了,它血脈噴湧身形竟漲大幾分:“不服?來跟我再打一架!”

跟實力膨脹一同膨脹的還有毛球的心思,它現在迫切想知道自己究竟有幾分幾兩。

春坦然道:“打架我打不過你。但要是拼命·····”

他冷冷一笑,其意不言而喻。

“哼。”毛球以冷哼回應,“試試?”

但春沒回,眼光一直在慄原司身上, 慄原司依舊保持原有的興趣看著他。

一時間誰也沒說話。

春緊盯慄原司,似乎想從慄原司臉上看出花來,氣氛十分緊張。

卻沒想下一秒他說——

“我換那稻荷白狐,如何?”

慄原司揚了揚眉毛,沒說話,似乎是對春的提議感到訝異。

“要是拼命,青丘年輕一輩的無人是我對手。”春說, “那白狐身手能力稀疏平常,遠不如這狗。你是陰陽師, 應該清楚手下式神的實力。我換了那稻荷白狐,你實力大漲,再去那邊如虎添翼。”

饒是馬屁精毛球都有些傻眼,它沒見過倒戈如此順暢硬氣之妖怪。原本以為這狐狸是來叫囂給下馬威的,結果完全相反,是來投誠的?

毛球下意識看向慄原司等待他定奪。

一側的秋猛然盯向春,他怎麼會當著我面說這種話?而且,春絕對不會是背叛青丘的人。

怎麼回事·······秋心念急轉,想到春背後的北善。春是北善手下得力干將,北善不可能這樣將春推走。這中間有什麼·····讓我想想。

很快,她想到關鍵之處。

交換。茜。秋瞳孔一瞬放大,茜的優先順序竟然這麼高嗎?

這時慄原司起身,走到窗邊,遠處是海天一色的海岸,鼻端還能聞到海風的鹹味。為了三天後的盛典漁船一輛輛出發又回程,岸邊碼頭錯落有致地排了一排, 豆點大的狐狸熙熙攘攘。

慄原司手在窗沿有節奏地敲打,依舊沒對春的話語有所回答。

春又重複一遍:“我換那稻荷白狐, 如何?”

慄原司手上動作停下,轉身,對秋說:“走吧,去看看茜。”

“現在?”

“現在。”

秋看春一眼,對方陰鬱的臉上沒有任何不滿的情緒。不知為何秋心中有些沉悶。

有些事情是她所不知道的。而這種感覺在帶慄原司回到青丘之後就變得越發明顯。

茜究竟有何用處,慄原司又如何處理,她本身在這場盛典中扮演的角色以及那些青丘狐, 他們又是怎樣的存在。

以前秋不會想這些,只需聽從長輩的安排將事情妥善處置就行——她一直都是這麼做的。她很乖巧, 因此長輩很喜歡她。也是因為這份喜歡, 她察覺青丘社會不對勁的地方時只是上報,得到長輩持續觀察的指令後便不再異動。

從這點上看,她不如天生狂傲的楓和陰鬱的春, 後兩者都遵循本心在做事, 只有她彬彬有禮的外表之下其實充滿對長輩治理的青丘的不滿和疑惑。

大家都是同一個種族, 為什麼會有化形和不化型那麼大的差距呢?

難道化形的狐狸就高人一等嗎?

所有化形的狐狸都是從動物形態走過來的啊,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