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帶有式神。”

房間內沒了聲音,隔了好一會老者才開口:“帶有式神的陰陽師,好久沒見了。”

“我懷疑怪談結界已經鬆動,壽一也如此說過。雖然偶爾也有陰陽師從另外一個空間過來,但跟這次的情況不太一樣,再加上不詳的事情接連發生。”賀茂問,“要不要去北海道一趟?”

“師出無名。況且北海道那邊有人負責。”

話說到這兒,空氣再次迴歸寂靜。似乎是思慮良久賀茂才說:“東京已經受到波及。”

“讓倍吉去處理這件事,我們暫時不要出場,視情況發展再做決定。目前在這方面的輿論基礎幾乎沒有,就算號召,也沒人會應答。”

“知道了,叔父。”

談話到此結束,毛球聽到細碎的腳步聲,知道他們要走了,趕緊起身躡手躡腳地離開。但在離開之前,它聽到老者的最後一句話。

“進博,怪談很難光憑自己的力量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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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球說完後有些口渴,去自己的盆那喝水,慄原司聽完若有所思,旁邊的茜因為被大神勝子保護的太好對這些事情都一知半解,下意識說:“既然有能力解決為什麼不解決啊。”

“因為不解決比解決能得到更多利益,或者少很多麻煩。”慄原司回答她。

茜不明白。

“你有能力解決一件事和你可以解決一件事,是兩回事。”慄原司說。

人總是如此,雖然能夠預見將來的不好,但讓當下的自己為了別人而承擔風險總是不願意。就像把螃蟹放進桶裡。一隻螃蟹能夠從桶裡爬出來,但半桶螃蟹卻一隻都爬不出來,道理都是相通的。

比起他們的袖手旁觀,慄原司更在意的是老者說的最後一句話。

怪談很難光憑自己的力量出現。

他原本以為是因為怪談的多年經營讓結界出現缺口和破綻之處,但聽了這句話,似乎另有隱情。

慄原司瘋狂思考,將一個個假設擺在眼前,怪談本身的努力,陰陽師的懈怠,空間內的輿論民心,外部的利益糾葛。

突然,慄原司腦袋裡閃過一道亮光。

有人在幫助怪談,有人想讓怪談出現。

是真實存在的一股勢力。

北海道還是陰陽師?還是另外的存在?

慄原司的心跳突然加速,感覺是找到了組織,但他很快冷靜下來。這是個好訊息,但並不意味只要找上門對方就會幫助他,也不知道對方目的何在。

慄原司逐漸冷靜下來。

不過值得開心的一點是局面漸漸清晰,目標也明確,接下來按部就班地往下走就行。

正如老者所說,視情況發展再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