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是那麼簡單的話,吳鈺剛剛離開的時候,就直接給自己帶去了,那還用這麼麻煩?

有些事,急不得。

而另一邊的吳鈺和司藤兩人則直接來到了山頂破廟內,一進門就看到了等候多時的卸嶺魁首陳玉樓了。

“前輩……”

“哼!”

沒等吳鈺開口,陳玉樓便冷哼一聲,手腕一翻小神鋒多手而出飛了過來。

“你的!”

“哦?”吳鈺接過小神鋒不禁笑道:“前輩怎麼知道我拿到了龍骨天書的?”

“你們把金鍊子的屍骸給埋了?”陳玉樓看著窗外許久,嘆息一聲:“是我害了老哥哥啊。”

“我這一輩子,罪孽深重!”

陳玉樓搖了搖頭輕聲道:“金鍊子身上有一塊聞香玉,你們身上沾染了些許。雖然你和這個小女娃都是高手,一般的氣味根本附著不到你們身上,但聞香玉卻是一種特別的存在。”

“所以想起附著到了你們身上,雖然很淡很淡,可老瞎子自從沒了這對招子之後,雖然看不見了,但聽力嗅覺卻已然登峰造極。”

“世間未聞花解語,如今卻嗅玉生香。天宮造物難思議,妙到無窮軌審祥。”吳鈺頓時瞭然了幾分。

同時也明白,自己既然拿到了龍骨天書,那麼必然也就等於是揭穿了陳玉樓的謊言,他也許知道龍天書的位置不假,但卻沒有見過這一枚龍骨天書。

但陳玉樓的驕傲,又怎麼可能允許自己低頭認輸呢。

所以一見面之後,二話不說就將小神鋒丟了過來。

這小神鋒的確非比尋常,真要算起來的話,比起自己所收藏的這九柄劍,也絲毫不差了。

只不過,九劍經過了自己多年的孕養,已經到達了凡物之極的地步,所以比起現在的小神鋒要強上一絲,但也有限。

隨後取出兩枚龍骨天書,交給到了陳玉樓的身旁,隨後和司藤走到了門外等候。

屋內,陳玉樓摸著身邊的兩枚龍骨天書神色微變,下一秒一聲淒厲的痛哭之聲傳來。

十萬卸嶺弟兄啊!

整整十萬卸嶺弟兄,當年隨著他的一聲令下,最終命喪蟲谷之中,徹底顛覆了卸嶺一派,僅剩他一人獨活於世。

如果當初自己沒有那般驕傲的話,集齊這兩枚龍骨天書的話,是不是也許有一線轉機呢?

心中的苦悶與悔恨,在這一刻瞬間爆發了出來。

許久之後,吳鈺和司藤兩人再次轉身走進了寺廟。

只不過此刻寺廟內卻已經空無一人。

桌案上,兩塊龍骨天書之外,還有一份摺疊好的人皮地圖擺在那。

吳鈺能這麼快進入內藏眢內,並且毫髮無損地取走龍骨天書,這就足以說明他的能耐了。

有這樣的身手,陳玉樓很清楚無論如何自己都阻攔不下這位年輕的搬山魁首,前往蟲谷之行。

這也許就是搬山一脈的命運,唯有雮塵珠也許才可以終結這一切。

而現在,吳鈺也將踏上這一條路的征程。

可他都是一個失敗者了,又有什麼資格再對吳鈺指點什麼呢?

所以便將當年所畫的這份地圖,留在了這裡交給吳鈺。

隨後,他便離開了。

畢竟他陳玉樓如此以為驕傲的人,哪怕是這般境地,也從未丟棄過他最後的自尊。

若非是看到這兩塊龍骨天書,觸景生情實在太難壓抑住他心頭的悲憤之情,也根本不會在一個小輩面前,做出如此丟臉的事情。

因此根本沒有臉面再見吳鈺了,將東西留下之後,就直接離開了。

而吳鈺和司藤兩人雖然在外面,但寺廟內的情況自然感知得一清二楚。不過卻也沒有想要阻攔陳玉樓離開的意思,他清楚陳玉樓的為人,所以自己這個時候露面只會讓其更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