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一桐沒見過這麼喪的谷野,但是也不知道要如何去安慰他。

“谷野,感情從來都不是用時間和金錢去衡量的,你既然愛她,就尊重她的選擇,不是嗎?”言一桐暗自嘆了一口氣。

其實她內心是希望谷野和蔡子恩在一起的,可是現實就是現實,如果他們來電的話,早就在一起了,何必等到現在呢。

人的際遇往往從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經註定好了的,你可以去打破規則,喊著我要打破命運安排的口號,可誰又能保證,你喊著的口號不是命運安排中的其中之一呢。

***

言一桐剛回到玲瓏園還沒下車,居然接到徐紫芙的電話,她盯著那個來電顯示許久,猶豫著要不要接。

電話又響了一遍,好像有什麼急事一樣催命。

言一桐接起來,沒說話,背後挨著車椅背。

“喂,一桐,你今天有空嗎?我想我們很久沒有一起聊過了。”那頭是徐紫芙有些熟悉又陌生的聲音,言一桐想起了上一次她約去碼頭的咖啡廳,倆人被綁架那幕還歷歷在目。

徐紫芙見言一桐沒有回應,繼續耐著性子說道:“一桐你在聽嗎?你在哪裡,我去找你好嗎?”

良久,言一桐才回應道:“我在玲瓏園。”

當徐紫芙走進玲瓏園時,就看到言一桐穿著白色溫柔的羊毛長裙坐在別墅的鞦韆上晃悠著,一頭黑髮披在肩後,園裡開滿了紫羅蘭,她就像是悠遊自在的花仙子一般存在。

徐紫芙向來就羨慕言一桐身上那股靈氣又傲然的氣質,同樣出身農村同樣的採花女,為什麼她的氣質就這麼出眾,隨便穿普通的裙子都像個仙女一樣。

“一桐,我買了你最喜歡的荷花酥,這是我吃過最好的了,想起你就給你打包一份嚐嚐。”

徐紫芙滿臉溫柔地笑道,完全沒有那晚盛勳爵裝醉時候那麼咄咄逼人,今天就像以前那個總是為言一桐著想的鄰家大姐姐。

陽光撒在她身上好像鍍了一層金光,宛若當年一同在山上快樂採藥的那個天真爛漫的徐紫芙。

可言一桐知道,她不再是了。

“找我有什麼事嗎?”言一桐輕聲問到,荷花酥也沒接,徐紫芙的臉霎時僵住,她沒想到言一桐會如此冷漠。

“一桐,我們姐妹倆沒事不能聚了麼。”徐紫芙把荷花酥放在一旁的石桌上,在石板凳坐下,天冷了石板凳都很涼了。

言一桐突然覺得有些好笑,徐紫芙如今變得圓滑太多了,曲意奉承隨機應變拿捏地死死的,不過如今盛勳爵都不在了,她反而要做戲了?給誰看?

“當然可以,只不過我怕到時候又出現類似綁架的事情,我們如今碰面好像都沒有好事發生,你說呢?”言一桐淡淡笑著說。

徐紫芙的臉色微變,難道她發現了什麼?

不過很快她就控制好表情,神色如常:“那場綁架案,你是不是還在責怪我?就因為爵選擇救我而不是你麼?”

她知道這個一定是言一桐心裡的一根刺,她多瞭解她啊。

當初小魚哥哥和徐紫芙“親吻”的畫面,被言一桐撞見後,第二天言一桐就離開了糖鄉,小魚哥哥都找不到她。

果然,瘋狂的嫉妒從言一桐心底再次蔓延開來,這些天和盛勳爵的溫情都在這一刻被捏碎。

“是,我是嫉妒他救了你,不過你是不是忘了,現在盛家的少夫人,是我。”言一桐冷冷道,最後兩個字咬地特別重。

兩人爭鋒相對,旗鼓相當,誰讓她們都把對方的弱點拿捏地到位呢。

“當初在盛世莊園,是你說你完成任務之後,就會和爵離婚,怎麼,現在捨不得這些榮華富貴了?”

“你覺得我在乎這些榮華富貴?況且,血蓮沒了。”所以她離開的時間遙遙無期。

“血蓮怕一開始只是你的藉口吧?說是不在乎,但是我挺佩服你手段的。”

“不敢,我更佩服你的魄力和勇氣,明知道盛勳爵已經是我的丈夫,你都還要想方設法接近他。”言一桐表面說得雲淡風輕,實際她真的看不起如今的徐紫芙,為了達到目的已經沒有什麼原則可言。

“在你出現之前我就認識他喜歡他了,可你一出現就是以他夫人的身份,公平嗎?我努力了這麼久!為什麼每次你都要把我喜歡的人搶走?從前的小魚哥哥是,現在盛勳爵也是!”徐紫芙歇斯底里,她是嫉妒,憤怒,覺得老天不公平,為什麼所有好處都給言一桐一個人佔了。

“可笑,小魚哥哥我從來就不需要搶,當初我們三個人從小一起長大,他喜歡我又不是我可以控制的,後來你們不也是揹著我在一起了麼?對於盛勳爵更可笑,明明是我和他登記之後,才知道你們認識,如今把這個也算我頭上,你自己不心虛麼?”

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