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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一桐感受到狹小空間的溫度一點點地下降,再對上那雙寒涼的雙眸,她心底竄出一股冷意,凍得她渾身冰涼。

韓漠儘量儘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我只是不存在的存在。

盛勳爵站直身板,而言一桐坐在輪椅上,原本他們就已不是平等的對峙。

他斜睨著著她,放肆的目光在她身上轉了一圈,語氣很涼,嗓音漠然帶著淡淡的嘲弄:“賀禹堂不過救了你一回,就恨不得以身相許了?看你剛剛那花痴的樣子,瀑布都沒你口水哈拉多。”

傲嬌的盛總絲毫沒發現自己酸味十足的言論。

言一桐沒想到他是這麼想自己的,氣不打一處來,他自以為這樣的諷刺很幽默?

而她也不是省油的燈,仰起頭,不以為然回懟著:“可不是,既然盛總您都知道要報恩,想必徐紫芙也和我有一樣的想法,你們可以,怎麼到我這就不行了?畢竟人家賀總也是冒死救的我,盛總還是多去關心自己冒死去救的徐紫芙吧,她可是天天在公寓等著您。”

“我沒救過你?”盛勳爵咬牙切齒道,這忘恩負義的女人,話裡話外都在責怪自己沒救她。

敢情那一次山崖之救,上一次為她擋住古玥的腐蝕液體,前一次的搶傷,這些都不是在救她?這些都抵不過賀禹堂的一次相救?

言一桐瞬間心虛,想到之前那麼多次他的奮不顧身,自知理虧。

她承認自己小心眼了,但她又酸溜溜地想,如果那些次受傷的是徐紫芙,他不也一樣會奮不顧身麼。

說到底,她在他那裡,並沒有特別二字。

“你記住,我能從高利貸那救了你,同樣也能把你扔回他們的窩!”

言一桐身子一抖,頓時倍感難堪,臉上如火燒一般,這是她最不想面對的噩夢,看來是她安逸久了,都忘了自己的身份了,盛勳爵音色沉冷如冰地提醒了她。

話說,言傑這麼久也沒有找她,最近她又如此高調出現在網上,按照以往的經驗,言傑早就找上門了。

盛勳爵看她臉色微變,沒說話,意識到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

電梯門開啟,眾人都出了電梯,盛勳爵倏然彎下腰打橫抱起言一桐,言一桐突然的身體懸空,嚇得條件反射摟住他的脖子。

“你幹什麼?快放我下來!”言一桐都有些看不透這個男人了,明明上一秒他們還在拌嘴,他還想把她送回給高利貸的人,下一秒他就當沒事發生過一樣抱起她。

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言一桐捉摸不透了,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自覺在後面推輪椅的韓漠:唉,他家爵爺也太彆扭了吧。

“腿腳不利索最近就不要出門,乖乖呆在家。”盛勳爵帶著命令不容置喙的語氣。

言一桐的臉緊貼在他起伏又度的胸前,熟悉的龍涎香充斥著她的大腦,頓時有些宕機了。

“那就送我回盛世莊園。”她訥訥說道。

既然要“軟禁”她,那乾脆選擇有煉藥房的盛世莊園好了,言姑娘可是時刻謹記自己的任務,而且在煉藥房她可以平心靜氣,能擺脫像現在這樣浮躁不能自己的情緒。

“你乖點,最近敏感時期,你少出來給我添亂。”盛勳爵深深看著她,手不由地扣緊的腰肢。

言一桐突然想起什麼,心突突地跳了幾下,緊張低聲問道:“那些人還會?”

“嗯,所以醫院你不要再來了,也不要去見徐紫芙。”盛勳爵小心翼翼抱著她進到車後座,自己走到另一邊坐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