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一桐低著頭,看了看自己又恢復如常的面板,手指都交纏在一起,悶悶說道:“子恩,我想離婚了。”

“啊?為什麼啊?你們發生了什麼嗎?盛勳爵回來也一身的傷,還有你那個師姐。”蔡子恩驚訝的是,怎麼言一桐一醒來就提離婚呢?

她還以為他們經過這次生死與共之後,感情有質的飛躍呢。

“沒想到血蓮會帶來這麼大的災難,我再換一種藥就是了,做人總要懂事些才不惹人討厭。”言一桐端起托盤上的粥,一口氣悶完了。

她要趕緊好起來,調養好身子,提出離婚後,估計又要獨自浪跡天涯了。

“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懂?你知不知道,昨晚盛勳爵帶著傷守了你半夜哦,看到你面板那樣也沒有嫌棄半分的,最後抵不住才被文子赫轟去睡了。”

蔡子恩想起昨夜那個有些反常的盛勳爵,拖著一副破身體硬要守在言一桐的床邊,身邊的人都勸不住他,他一定要等到言一桐燒退了才累暈過去。

“他只不過是愧疚而已,在我和徐紫芙同時摔下來的那一刻,你知道他選擇救誰麼?”言一桐想起那一幕,心頭上的肉就像是被人拿小刀一片一片剜下來。

他渾身的血,卻死命緊緊地把徐紫芙護在懷裡,深怕她受到一點點的傷,他是那樣著急,那樣心疼,那樣憤怒。

既然他如此愛徐紫芙,當初又為什麼要來招惹她呢?

“徐紫芙?”

言一桐垂眸機械式點點頭,眼淚像是掉線的珍珠般“啪嗒啪嗒”彈在了手背上,灼熱地疼。

“好了好了乖啊,我們先別想了,一切都等你身子好了再說。”蔡子恩抱著言一桐,輕輕拍了拍她的背,突然想起了什麼:“不過啊,賀家的總裁怎麼也受重傷了,聽說昏迷不醒呢還,這個事情還牽扯到他麼?”

“什麼?昏迷不醒?怎麼回事?他現在在哪?”言一桐想起她昏迷前,賀禹堂壓在她身上無法動彈,頓時焦灼不安起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會拼命救自己,但他如今是為了自己受了重傷,自己肯定不能坐視不管的。

“送回賀家了呀,當時怎麼回事啊?”蔡子恩疑惑到,她有聽韓漠說了一下,但不知道具體是發生了什麼。

賀家和盛家不是死對頭麼?怎麼會約在一起去救言一桐呢?

“就是他救了我!當時我和徐紫芙一同從高空墜下,賀禹堂不知從哪裡跑來的,接住我,然後他一直護著我才不至於粉骨碎身,不行,我要去看看他。”言一桐說完,急忙翻身,卻被蔡子恩摁到床上躺下。

“瞧瞧你這急性子,他躺在那也跑不了,你就先安心養好你的病,再去看他也不遲,你現在一身傷怎麼去呀?去幹嘛呀?你現在還能幹什麼呀?這不是去給人添堵麼!”

“我……他是因為我才受傷的!”言一桐心裡難受得慌,她真的不想欠人,尤其這種救命的恩情,這是一輩子都還不清的。

賀禹堂和她非親非故,不過就見過幾次面而已,根本就不值得他如此待她。

想著想著,她的身子還很虛弱,醒來又如此傷神,這會又睡了過去。

***

在言一桐睡了以後,蔡子恩悄悄退出了房間,隨後看到司晉辰步伐急促向她走來:“怎麼不接電話?快跟我走。”

蔡子恩側身避開他的手:“幹什麼,我手機沒電了。”

“你父親出事了。”

“什麼?”

“趕緊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