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苑酒店作為香城最高階的酒店之一,自然接待的人大部分是身份不俗,有權有勢,非富即貴。

因此保密的工作必須都非常完善,然而為了避免某些意外發生時找不到證據,酒店通常會在公眾場所的各種死角地方,都設有隱秘的攝像頭,影片也只有高層才有權力看。

這也是圈內不能說的秘密了。

賀家為什麼要找司晉辰呢,因為全香城80%的酒店酒吧,都隸屬於他的世麟集團,帝苑酒店只是其中之一。

“繼續跟進,咳咳咳咳……”盛勳爵坐了起來,不小心扯住了傷口,忍不住咳嗽起來。

言一桐輕輕拍了拍他的胸,一言不發。

剛剛文雲熙說的沒錯,因為她,這個男人一而再受傷是事實,她無力反駁,也無比自責。

韓漠見狀,眼觀鼻鼻觀心,很懂事地退出了房間,貼心關上門。

多餘的人就自己找地呆去吧,他已經是個懂事的特助了。

盛勳爵看言一桐完全沒有剛剛頂嘴文雲熙的半分氣勢,現在完全像是被霜打的茄子一樣,一個字,焉!

此刻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整個醫療室的空氣突然變得異常稀薄,言一桐不知要如何面對他,氣氛一陣尷尬。

她默默收拾好自己的藥箱子後,說道:“嗯,今晚只要不發燒,問題就不大,你不要洗澡碰水不要吃發物不要……”

“你不照顧我?你把文氏姐弟氣走了,就撒下我不管了?這就是你對待救命恩人該有的態度?”

盛勳爵見她像是交代後事準備要離開的口氣,手捂住胸口,一副痛心柔弱地就要暈死過去的模樣。

“當然不是了,我,我只是提醒下你一些注意事項,而已。”言一桐眼神閃閃躲躲,有些心虛。

她是擔心今晚的爵寶又出來,想著要不要先避開一下比較好,反正到時候爵寶都是會找文雲熙的,以文雲熙對他的愛意,應該不會放著他不管吧。

但既然這樣,又何必要把文雲熙氣走呢。

剛剛的三言兩語,她倒是看出了文雲熙對盛勳爵的真心了,那種愛卻得不到回應的無力感,那種擔心焦慮對方卻不被接受的委屈羞憤,她都感受到了。

但這個男人的態度如此尖銳刻薄,冷酷無情,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畢竟她是他們矛盾的起點,還是默不作聲比較好。

“今晚如果,如果爵寶又找文……”

“不必管他,也不要再做什麼檸檬雞翅,我最討厭!”盛勳爵知道她接下來想說什麼,就先冷冷打斷她。

上次文子赫主動告知,已經將他的病情告訴了言一桐,讓她做好心裡準備。

就被盛勳爵憤怒揍了一拳:“多管閒事!”

“盛勳爵,如果我說,我也想要和文氏姐弟一起,陪你戰勝困難,你願意嗎?”言一桐眼裡泛著如同星河一般璀璨的光。

她轉換了話術,她知道一些有情緒障礙疾病的人,最反感別人說他有病,一定要吃藥治療之類的敏感詞,尤其還是盛勳爵這樣驕傲的人更是如此。

他沒病,只是需要人去關心他愛護他而已。

“不需要。”

果然,傲嬌的男人立馬背過身去,不想面對,後腦勺都散發著倔強和無聲的抵抗。

盛勳爵不想把自己最脆弱最失控的一面,在她面前曝露無遺。

“扶我回去休息啊還愣著幹嘛。”男人語氣強硬帶著不可違抗的命令。

說完就把手挎到她肩膀,整個人一半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硬把她壓垮了半個身。

她怎麼有種,爵寶已經出現的錯覺。

說實話,她有些怕那個被寵壞的第二人格,她最怕的就是小孩子了,尤其還是個熊孩子。

“盛勳爵,下次請你不要再為我抵擋任何的困難了,也不要再對我好,我不想欠你,也不想被人當成禍害千年的狐狸精。”

言一桐嗅著他身上熟悉的龍涎香,聲音低低地表達著自己的意願,黑眸裡顫動著水光。

不知為何,心臟像是被針扎的那般細細地疼。

她怕,她怕自己錯把他的責任當成愛。

明明一開始,他們只是相互利用的關係,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們關係就變了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