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一桐下了車才看到,這是山頂的別墅區,根本不是醫院,頓時心急如焚對著蒙田喊:“ 不是去醫院嗎?你開來這裡幹什麼?”

“爵爺這個時候不能去醫院,我已經通知了文醫生來家處理。”蒙田下車準備背起盛勳爵,卻被言一桐崩著臉上前阻止。

“不行,他後背灼傷的範圍比較大,必須去醫院處理,居家的醫療儀器肯定沒有醫院的完善,立刻馬上去醫院!”言一桐的表情嚴肅,語氣不容置疑,架起盛勳爵的腋下作勢就把他再次搬上車。

盛勳爵剛想拒絕,聽到動靜的一對男女從別墅裡走出來,趕緊搭把手,女人更是力氣不小,一把推開言一桐,導致她倒退幾步,腳下一崴,鞋跟扎進地上的排水孔,“咔”地一聲斷了。

幸好及時扶住車身,不然身子摔倒又要受傷。

她真是流年不利啊,自從來到香城後,就沒一天安穩日子過,狀況頻出。

清涼的月色下,白衣男子她是見過的,就是那天來盛世莊園為徐紫芙看病的文子赫,但這個美豔絕倫卻對她敵意滿滿的女人又是誰?

看起來比她更緊張盛勳爵。

言一桐乾脆脫下已斷跟的高跟鞋,光著腳最後一個進到別墅。

不得不說,這個別墅真的很盛勳爵。

整個房子都是哥特風的暗黑色系色彩搭配,黑灰色,深藍色,深紅色,紫色的結合恰到好處。

華麗又神秘,奇特複雜的風格,給人感覺高聳陰森,詭異神秘,莊嚴肅穆。

自從知道他有躁鬱症後,開始理解他為什麼會這麼偏向暗色繫了。

黑暗色往往可以隱藏起患者內心的陰霾和痛苦,來換取安全感,讓自己變得冷淡,更加逃避現實。

眾人把盛勳爵扶到後院的一個獨立房子,這裡當真有一套齊全的基本醫療器械。

言一桐和蒙田被關在厚重的門外。

夜晚溫度比較低,尤其別墅還在山頂風又大,她低下頭,今晚的禮服過於清涼,又光著腳丫,雙手抱住身子瑟瑟發抖,牙齒打顫。

蒙田見狀,立馬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遞到言一桐面前:“少夫人,您先將就披一下吧,要是感冒了我也會跟著遭殃。”

依照爵爺對少夫人的緊張程度,大概他會被分配去撒哈拉沙漠開發新能源吧。

“蒙田,為什麼你家爵爺不肯去醫院?”言一桐接過外套,想也沒想就披在身上,取暖要緊。

“爵爺剛接管集團,根基還不穩,大少爺的人盯得緊,要是這時候被發現去醫院的話,會招惹不少麻煩,而且每次爵爺有事都是由文氏姐弟親自治療,不會有事的。”蒙田一股腦把自己知道的都和言一桐說了。

他對於少夫人真的沒有防備心。

“文氏姐弟?剛剛那兩位是姐弟關係?”這麼說,那個女人和盛勳爵也關係不簡單了吧。

“是的,文大小姐是有名的外科醫生,而威爾醫院的院長就是文少爺,所以您大可放心,他們的醫術絕對比大部分駐院醫師更靠譜,而且絕對保密。”蒙田信誓旦旦。

跟著爵爺這麼多年,也親眼見過他們幾個人的經歷,這點基本信心還是有的。

“你怎麼知道會絕對保密?”言一桐感覺那個文大小姐對盛勳爵的感情,絕對不止是簡單的醫患關係,單從剛剛這麼用力推她那一下足以證明,女人嫉妒的爆發力有多強。

而嫉妒中的女人最靠不住了,你不知道下一秒她會怎麼出賣你。

“他們從小就在國外一起長大,共同經歷面對過很多事情。”蒙田突然發覺今晚自己說得太多了,少夫人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呢?

“這樣。”言一桐察覺到蒙田的微表情,不再繼續問。

知道這麼多對她又沒好處。

雖然她也是有些好奇,盛勳爵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但她更懂得好奇害死貓的理。

不知過了多久,言一桐坐在花園的石凳上,上下眼皮止不住地打架了。

就在快睡著的時候,那扇厚重的門終於開啟,只見盛勳爵身上纏著厚厚的繃帶,在文氏姐弟的攙扶下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