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盛勳爵是直戳他的痛處。

“哼,弟妹,你懂醫術最好把你老公的病也一併治好,不然哪天發神經把你殺了也不足為奇。”盛勳廷咧開嘴露出一口黃牙,笑地陰詭神秘。

言一桐條件反射轉頭看向盛勳爵,為什麼大家都說他有病?

誰知盛勳爵一臉無所謂,又夾了一塊紅燒肉放在言一桐的碗裡,溫熱的大掌放到她的頭頂摸了摸,溫柔低醇的聲音響起:“多吃點,你太瘦了。”

這一下把在場的所有人都雷住了。

包括言一桐,在她對於盛勳爵這大半天的瞭解,這貨絕對不會做這樣的舉動,說出這樣的話來。

盛鴻泰看到如此稀有的場景,頓時對言一桐又高看了一眼,他從來沒見過小兒子這樣溫柔對待過哪個女孩子。

他轉而用嚴厲的眼神掃向左邊,語氣儼乎其然:“盛勳廷,不想吃就給老子滾!”

言一桐驚訝抬頭,原來他就是盛勳廷?

她差點因為這個長得像狐狸一樣的男人,被盛勳爵給斃了。

盛勳廷只能憋住一口氣,用力扒拉著碗裡的飯,動作粗魯鄙俗。

而一旁的蔣妍雪吃著菜,默不作聲,卻時不時抬頭瞥言一桐幾眼,眼神隱晦複雜。

她作為香城四大家族之一的蔣家大小姐,嫁進來盛家這幾年,盛鴻泰和老太太從來就沒對她和顏悅色過,就連丈夫盛勳廷對她也是完全不重視不珍惜。

所以,她對言一桐既羨慕又嫉妒,羨慕她一來就讓向來傲然的小叔子對她照顧有加,嫉妒家主對她尊重認可。

一頓飯下來,言一桐大約能看出這一家子的相處模式了。

盛家家教森嚴,老子養出的兩個兒子卻面裡都不和,還有個久病於塌的老太太,家庭氛圍挺壓抑的,而且怎麼都沒有看到女主人呢?

飯後,盛鴻泰留下盛勳爵和言一桐,而盛勳廷帶著妻子憤憤然離開,估計他們是被逼著回來吃一頓飯,還鬧地不愉快。

“一桐,實話說,老太太的情況如何?”說話間,盛鴻泰熟練穩重用夾子將泡了兩個小時的木魚石茶杯拎出來。

“老太太身體內臟衰竭嚴重,需要長時間調理,我治療的話大約半年可以恢復五成,簡單自理是沒有問題的。”言一桐恭敬地雙手扶住茶具。

“那就好,你們暫時隱婚的事情著實委屈你了,等老太太病好,盛家一定會給你補辦一個盛大婚禮,這個你大可放心。”盛鴻泰把龍井茶倒好,分別放在兩人面前。

“啊?婚禮不急的,不辦也沒關係我不介意。”言一桐連忙擺手,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當然不能辦啊,要是辦了豈不是昭告天下了嗎?

她還打算拿到藥引就馬上提離婚。

盛勳爵聽了,端著茶杯的手停頓一下,英眉輕佻。

這女人不想辦婚禮是想著離婚好找下家?

盛鴻泰感到匪夷所思,輕拍著茶案:“我們盛家的孩子怎麼能隱婚!結婚不止是你們兩個人的事情,還是盛世集團的事,整個盛家的事。”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想繼續隱婚,畢竟我出生低微,怕毀了盛世集團的名聲就不好了。”言一桐眼神暗淡,低下頭抿一口清茶,裝作無可奈何嘆了口氣。

心想:這個理由足夠充足了吧。

她只希望達到自己的目的就主動離開,深信盛勳爵也是這樣想的。

“嫁到盛家就是盛家的媳婦,我看整個香城誰敢說半句不是!”盛鴻泰不怒而威,他雖然嘴上這麼說,實際心裡還是很介意的。

傳統的教育讓他認為門當戶對婚姻非常重要,尤其他個人經歷更是如此。

原本盛勳爵和沈家的婚約已經被外界傳得沸沸揚揚,此時沈家那位居然拿了聘禮就玩逃婚,說出去只會敗壞盛家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