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客氣了,我明早再來接您,先告辭了。”

“慢走,不送。”

林瑄目送楊立恆離去,這才轉身走了進去。

這是一座三進院的宅子,入戶便是影壁,然後左轉經過屏門便是前院。

再穿過垂花門,便是內院。

垂花門前的石階上坐著個小胖墩,大約七八歲的樣子,正哭得傷心。

他雙手左右開弓擦著眼睛,但眼淚還是嘩啦啦的往下流。

林瑄走上前去,關心問道:“怎麼了二郎,嬸孃又打你了?”

這小胖墩名為林琅,他叔父的小兒子。

叔父林淵與妻子張氏育有一兒一女,其中大女兒年芳十七,待字閨中。

小兒子林琅今年八歲,已經入學兩年了。

“嗚嗚,大哥,娘又打我了,你看我手掌心。”

林琅站了起來,仰著頭哭訴。

他伸出胖乎乎的左手,掌心已經紅腫了,可以清晰看到尺板痕跡。

在這家中他跟大哥最親近,於是專門等著這裡。

先前還是有淚無聲,現在是哭得震天響。

“嘖嘖,這可真是親孃啊。”

林瑄回想了一下,記憶中這小胖墩三天兩頭就要捱打。

不是打屁股,就是打掌心。

當然,也不是說嬸孃張氏虐待兒子,實在是這小胖墩不省心也就算了,經常一兩句話懟得嬸孃張氏氣急敗壞,只能動用家法伺候。

他好奇問道:“你又做什麼了,惹得你娘發脾氣?”

林琅邊哭便說道:“娘讓…我跟大哥…學習,今天考…我作詩,我就把昨天…大哥跟我說…的那首…詩修…改了下…結果娘…就打…我了,嗚嗚……”

“昨天跟你說的詩,讓我想想。”

林瑄仔細回想,總算是找到了相關記憶。

昨天他休沐,帶著林琅出去玩。

在路過紫金塔的時候,他就隨口瞎說了一首打油詩:

遠看石塔黑乎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