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谷之內,伴隨著一陣清風的吹拂而來,捲起芬芳的花瓣,飄蕩向遠方。

可是這一刻,隨著女媧的回答,太上的心中,卻感受到了其話語之中的一絲淡漠。

明明,對於人族而言,女媧是仁慈的母神,可說出來的話語,卻似一點也不在意人族的存亡。

既如此,為何要給予人族無限的可能。

為何,要處心積慮的獲取紫霄宮內,那三千道友的念。

即便是一向算無遺策,可把控一切的太上,此時此刻,面對並非是自己創造的種族,一時之間也難以看向更遠。

可他雖然不懂人族,但是卻在與女媧過往的論道之中,知曉其本性。

故而,只是沉吟一番之後,太上一臉平靜的開口問道。

“這是為何?”

看著太上的平靜的目光,女媧似乎並不在意此時的太上,會在心中如何猜想。

可哪怕是前者認定她的無情也好,也沒有絲毫的關係。

在這種心緒之中,女媧只是靜靜的捧起面前的茶杯,在那繚繞的芳香,湧入鼻端的一刻,看著百花綻放的花谷,緩緩的開口說道。

“道兄可曾聽聞,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但聞其詳。”

太上放下手中的茶杯,說道。

“想來道兄應當知曉,女媧創造人族之時,對於人族的期許。

我賦予他們無限的未來,即便他們並非是如我等先天神聖一般,生來得享大道。

可匯聚了三千大道,擁有洪荒頂尖大能的道念之意,如此種種,加上人族生來便是先天道體。

這一切,哪怕人族不是生而為聖,但是卻有著繼往開來,超脫於聖的潛力。

實不相瞞,在女媧創造人族的時候,也曾想過,不如一開始就讓人族無比強大。

如此一來,隨著歲月的流逝,人族可以直接贏在起跑線上。

可,這樣真的好嗎?”

說到這裡,女媧瑩瑩的一笑,像是在自語,又像是在對太上解釋。

“女媧還記得,第一次與道兄論道時,道兄曾說過,這世間萬物都有著劫。

因這劫的存在,不管是生靈如何的強大,若是看不破,便最終只能迎來隕落。

在與元始道兄論道時,道兄也曾說過讓女媧記憶深刻的話語。

所謂的生靈,應當是存在著缺的。

知曉了缺的存在,才能分得清虛實,看的了真假,在知曉對錯之中,不斷地前進,繼而彌補那命中的缺。

如此,方可以自身之力塑命,找尋真正的全。

所以,創造人族之時,我便沒有強行的要求人族,在方一誕生便可比肩真龍,超越鳳族或者麒麟。

甚至,連他們的先天道體,也會隨著時間的流逝,在一代代中,漸漸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