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烈火灼心……

此時,一縷涼爽的山風,吹過了大山,拂至小溪翠柳之間。

“將軍!”

林毅在微笑之中落下一子,目光看向對坐的一青。

“看來,你又要輸了。”

“乾坤未定,先生現在言勝,為之過早。”

若是以往,聽到這話,一青此然已經頹廢,心中更是會浮現出強烈的挫敗感和不甘。

可是眼下的他,卻是無悲無喜,面容淡定的拿起一子,然後又放下一子。

雖棋盤裡大軍壓制,殺氣縱橫,可士子哪怕手中無劍,也敢為士卒,當先一戰。

伴隨著几子先後落下,棋盤裡的局勢隨之大改,卻是死中求活,陷入了僵持之中。

“其實敗也好,勝也罷,到了如今的田地,於一青而言已然不算什麼。”

放下最後一枚棋子之後,一青面色平靜,一臉微笑的說道。

“那什麼樣的田地,才算?”

林毅也是放下了手中的棋子,平靜的問道。

“無論是最初的田地,還是此刻的田地,甚至是已敗的田地或者將勝的田地。

相較於以上種種,最重要的反而是拿起棋子,到放下棋子的過程,從有為走向無為。”

說到這裡,一青緩緩的起身,向著林毅恭敬的一拜。

“多謝先生與我對弈論道二千餘載。”

“這棋還下嗎?”

林毅抬頭,沒有閃躲。

這一拜,他受得起。

“勝負於我如浮雲,一青的心中已然沒有了棋局,這棋自然不必再下。”

一青看了看棋盤,搖了搖頭說道。

“很好。”

林毅很是滿意。

“既然你已經走出了心中的棋局,那你我之間的論道已然結束,現在你可以走了。”

見一青停在原地,並沒有直接離去,林毅問道。

“怎麼,還有疑問?”

“一青還有兩位兄弟......”

“你我對弈二千餘載,若是他們與我有緣,自會相見,去吧。”

林毅打斷了一青的話,淡淡的揮了揮手。

“多謝先生。”

一青恭敬的道謝了一句。

雖然面前的白髮老者沒有明言,可那句論道二千餘載,實則已經在向他暗示。

“另外一青還有一事想要告知先生,從此刻開始,一青的道名即為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