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在前面的是張輔,居中策應的是衛瓘,站在背後的楊崢。

即便隴右血流成河,這一次也要把均田制推行下去。

楊崢早有如此覺悟。

革、命不是請客吃飯,也不可能一團和氣,既然他們不願妥協,就是站在新帝國對立面的敵人!

“臣還有一事啟奏。”魯芝拱手道。

“魯公請說。”

“大王既然承先帝之惠,自然要為先帝建廟立號。”

楊崢一拍大腿,差點忘了這茬。

不過第一次建國,大家都沒有經驗,只顧想著怎麼追封楊崢的前五代,倒是忘了有大恩的曹髦。

曹髦這個皇帝生不逢時,若是早生二十年,代替齊王曹芳,也就沒司馬傢什麼事了。

從曹髦登基之後的種種作為來看,對得起鍾會的那句:才同陳思,武類太祖。

該隱忍的都隱忍了,該拉攏的都拉攏,幾乎所有能興復曹魏的努力他都盡力了。

最後憤然拔劍登輦,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與司馬氏喋血街頭。

一個不到二十歲的人,能做到這一步,古今能有幾人?

史書都是勝利者書寫的,編纂魏史的人其中之一正是出賣曹髦的王沈,曹芳、曹髦自然不會有什麼太好評價,存在感也極低。

不過曹髦如同劃過歷史黑暗天空的一顆流星,以至於他之後,有人喊出“寧作高貴鄉公死,不作漢獻帝生”的口號。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一個王朝的隕落,隱隱中有其天命。

從曹丕頒行九品官人法起,曹魏的隕落便存在某種必然。

一個皇帝就應該有皇帝的尊嚴。

人都死了,司馬家還發動郭太后和士人進行汙名化。

楊崢的正統性都來自於曹髦,司馬家把他汙名化,就是在否定楊崢的正統性。

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

“不僅先帝要立廟號,齊王也要如此!”楊崢乾脆二一添作五,把被廢的曹芳也算上。

話說當年曹芳也給司馬師來了一記悶錘,跟曹髦一樣,也被人舉報了,夏侯玄、李豐、張緝、蘇鑠、樂敦、李賢等人被夷滅三族,血流成河。

曹芳被廢為齊王,年號一概取消,同樣被汙名化。

凡是給司馬家找不痛快的,楊崢都要大力褒揚。

“齊王柔質慈民、與民休息,可為惠帝,先帝執義揚善、慈仁短折可為懷帝,廟號肅宗。”魯芝早就有了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