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震、孫宴、孫歆面面相覷。

“陛下,此乃鍾會詭計,讓陛下父子相殘,瓦解軍心。”孫宴苦勸道。

紅了眼的孫皓哪裡聽的進去?

“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孫皓像瘋了一樣咆哮。

“到底誰才是亂臣賊子?”府邸中傳來鍾會的聲音,鎮定從容中透著譏諷,“太上皇在位淫刑酷濫,隕斃流黜者不可勝數,天怒人怨,爾等欲助紂為虐乎?”

“爾等還要助紂為虐乎!”府中爆發出震天的吼聲。

“砰”的一聲,院牆轟然倒塌。

露出裡面甲士刀矛大盾,弓弩長槊,最前一排居然是三百多名具裝甲騎。

戰馬雄駿高大,騎兵虎背熊腰。

馬蹄之下,屍體成堆,血流如溪。

江東士卒看到這個,頓時心中一驚。

騎兵是江東永恆的夢魘,而具裝甲騎更讓他們心驚膽戰。

鍾會一襲白衣,高冠玉帶,內穿儒家,左腰懸著兩把長劍,任何時候他都氣度翩翩,臉上永遠掛著嘲諷的微笑,“太上皇之惡名震動天下,學高貴鄉公拔劍登輦,也不怕天下人恥笑,降了吧!”

幾匹戰馬人立而起,三百多騎隨之暴喝:“降!”

宛如霹靂劈從雲層中落下。

孫皓輦車的兩匹健馬惶恐不安的亂竄,險些將輦車掀翻,亂軍為甲騎聲勢所懾,悄悄向後挪步。

鍾會鄙夷的揮揮手,“殺!”

咚、咚、咚……

沉重的馬蹄敲擊在青石板上,騎兵緩緩加速,然後奔騰起來,舉起長矛,朝向前方。

孫皓彷彿被人捏住了喉嚨,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鍾府裡湧出無數士卒,在極短的時間裡匯聚成陣列,提著刀盾,向亂軍後面的巷口殺去。

“殺、殺、殺。”

短兵相接,高下立判。

鍾會手上有數萬跟隨他南征北戰的精銳,而孫皓手上只是一群互不統屬的部曲。

見到鍾會軍如此氣勢,未戰先怯,爭先恐後的逃竄。

孫皓提著長劍,臉上冷汗直流,忽然又想起被司馬炎俘虜的那天,屈辱宛如巨浪一般在心底湧起,“此戰若敗,江東不在是我等之江東,何不奮力一搏,隨朕誅殺國賊!”

豪強們卻低著頭,不敢響應孫皓,不是所有人都敢跟他一眼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