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軍大喜,紛紛向楊崢的牙纛跪拜。

有三千餘人不願走,他們早就沒了家人,孑然一身,故鄉淪為廢墟,只願為大秦效死。

其中不少人白髮蒼蒼,臉上佈滿傷痕,眼神都是灰色的,裹挾著死氣,也不知征戰了多少年,早已成為職業戰士,只會打仗,不會別的,離了軍營不知道幹什麼。

楊崢將他們編入敢死營,讓他們頓頓吃上肉,偶爾能喝上酒。

兩邊又陷入了對峙。

而冬天越來越寒冷。

有人晚上出去撒尿,第二天被找到時,人被凍成了冰雕。

有人的耳朵漏在外面,輕輕一捻,便掉了,而人絲毫不感覺疼痛。

牲畜和戰馬大量凍死。

這種天氣別說打仗,能活著就不錯了。

秦軍每天中午氣溫最高的時候會分出兩萬多人出去伐木、搜尋乾草。

夜裡燃起篝火,烤上整隻的牛羊,就這麼在架子上分食。

或者熬成肉湯,熱氣騰騰,一口下去,身心俱暖。

這種天氣吃到肉,更能抵禦嚴寒。

宣義郎們火力全開,各種節目輪番上演。

不是司馬炎弒父,就是司馬昭弒君。

即便看了不下一百遍,每次司馬懿、司馬昭出場時,都會引起一陣憤怒的咆哮。

看到司馬師被文鴦嚇死時,又拍掌大笑。

楊崢每日巡視軍營,將士們苦中作樂,日子倒也不難捱。

不過四十萬人的取暖終究是個大問題。

鄴城周邊的樹林全都被晉軍砍伐了。

秦軍需要到後方的河內、上黨伐木,費時費力費工。

楊崢苦思冥想,還有什麼能用來取暖的。

猛火油太少,能燒的只有不僅前掩埋的屍體……

一想到地下,楊崢心中一動,地下能燒的還有煤!

附近哪裡煤多?當然是山西!

不,是幷州!

後世有煤都之稱,不就是現在的幷州諸地嗎?楊崢記得長冶就有大煤礦,也就是上黨,就在鄴城的西北面,兩三百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