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戰場從黃褐色變成鮮紅色,鮮血匯聚成幾十條小溪,從北向南緩緩流淌。

一些沒死透的人發出陣陣哀嚎。

更多的屍體倒在血泊中,蒼白的眼神望向天空。

馬循派出步卒清理戰場,搜尋重傷者。

對面沒有動靜,既沒有放箭,也沒有派人清理戰場。

“打得太憋屈了。”劉珩狠狠一跺腳。

明明是秦軍士氣旺盛,楊崢還向趁著士氣高昂,一鼓作氣直接平推過去。

衛瓘道:“天時不如地利!司馬炎在鄴城精心佈置,不利我軍騎兵。”

“乾脆不要騎兵,全部下馬,我軍甲士未嘗敵不過賊軍!”劉珩是莽夫性格,想法也比較單純。

楊崢道:“司馬炎正是要我們拿人命去填他的工事。”

即便步卒推過去,這種傷亡也是不可承受的。

更何況這只是前期工事,後面還有鄴城!

這麼打太吃虧了。

“那該如何是好?”劉珩摸著腦袋。

“等後面勐火油送上來。”將士們的血不應該這麼白白流乾。

“嘿嘿,險些忘了這東西!”

不過勐火油也不是萬能的,最多隻能出其不意,敵軍應該能很快找出滅火的辦法。

幾十萬人的大戰,還是攻城戰,想要幾天內分出勝負顯然不可能。

哪怕秦軍有心理優勢。

這一戰敗了,司馬炎族滅國亡,當然會卯足力氣玩命。

過不多時,苟晞一身是血的回來,“屬下未能取下張方首級,請陛下降罪!”

楊崢一把扶起,“這次沒取他首級,下次再取就是。”

“謝陛下。”這一戰他的表現實在亮眼,智勇兼備。

“苟將軍以為此戰該如何打?”楊崢問道。

苟晞一愣,顯然沒想到大秦皇帝會向他問策,接著滿臉的激動之色,支支吾吾道:“屬、屬下以為、為,應該深溝高壘,先立於不敗之地,以待敵之敗。”

“繼續說。”楊崢鼓勵道。

“司馬炎集重兵於鄴城,不可持久,陛下可先取青兗,再取幽冀,隔絕內外,則晉國不滅而滅,大秦不勝而勝。”

以苟晞的地位,接觸不到秦國高層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