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卻捉襟見肘。

“一個襄陽至少能為陛下爭取兩年時間,陛下當振作意氣,先平內亂,然後訓練士卒,外結東吳,以中原之殷實,足以與秦賊對峙,十年二十年後,天下之事,誰人能知?”賈充情真意切道。

當初司馬炎若是肯聽他的,幾十萬大軍殺入關中,就算打不下來,秦國也必然去了半條命。

可惜忠言逆耳。

司馬炎有些急功近利了。

當然,最可恨的還是龐會與石鑑二賊,如果不是他們反覆橫跳,製造各種假象,司馬炎未必會邁出這一步。

“羊叔子……可惜了。”司馬炎悵然道。

賈充暗喜。

一個潛在的競爭對手,就這麼扼殺在搖籃之中。

羊祜的名頭太響了,出身顯貴,從司馬懿時代便是聲名赫赫,被司馬昭寄以厚望。

不過如今的晉國,沒有什麼人不能捨棄。

何曾道:“既然陛下憐惜羊祜之才,可調其回返洛陽。”

賈充急道:“不可,若無羊叔子,誰能挑起秦吳大戰?”

司馬炎只是覺得可惜而已,若說有多重視羊祜,也不盡然。

洛陽朝堂上,也不差一個羊祜。

更何況西陵之戰,羊祜已經讓司馬炎失望過一次。

其能力並不是領兵作戰。

而現在司馬炎最缺的是將帥之才。

“羊叔子乃國士也,必會為國盡忠。”司馬炎一句話就決定了羊祜的命運。

何曾深深談了一口氣,拱拱手,也沒再堅持了……

荊州早已暗流洶湧。

襄陽之南,陸抗在江陵厲兵秣馬。

襄陽之北,杜預在新野眺望。

羊祜其實已經深陷絕境,即便司馬炎真的下詔讓他回返洛陽,他也走不了。

東吳水軍馳騁在漢水之中,切斷了羊祜向東逃走的路線,

杜預堵在新野,斷了羊祜北逃之路。

不過三方之中,最先收到詔令的是陸抗。

畢竟江陵離建業最近。

詔令是以皇帝孫瑾名義下的,但字裡行間,處處都是鍾會的語氣,而這封詔令本身就是鍾會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