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場勝利,讓軍中生出了驕狂之氣。

劉珩就是其中的代表。

這些勝利,並不是因為已方有多強大,而是敵人很弱。

大部落中套著小部落,小部落中套著各種首領。

一盤散沙,又沒有什麼真正厲害的人物率領他們。

所以楊崢能輕易戰勝他們。

但後面的敵人就沒這麼容易了。

無論是郭淮還是司馬氏,或者南面的蜀人,有很多在歷史上並不出名,但絕對有才幹之人。

三國的這灘水很深,浮在面上撲騰,浪很大,但終究會被更大浪潮捲走。

為了敲打軍中有些浮躁的氣氛,楊崢免去劉珩的帳下督,貶為親衛營屯長,仗打五十軍棍。

這其實也是對他的一場考驗。

公堂之上,向上級要官,已經犯了忌諱。

很多事情可以想,但不能說出口。

說出口意思就全變了。

其他人也在看著。

若不懲治,驕兵悍將說不定就蹭鼻子上臉來了。

饒是如此,疼痛肯定是少不了的。

劉珩撲在雪地裡一聲不吭。

任由楊崢五十軍棍打下地。

“你可心服?”打完之後,楊崢令人抬起他,直視著他的眼睛。

劉珩大概是軍中最沒有城府之人,不會掩藏自己的心跡,膽大妄為,說什麼就幹什麼。

“屬下的命是將軍救的,就算現在收回去,也無話可說!”劉珩大著嗓門吼道。

“我是問你可心服?”楊崢沉著臉。

施行軍法,周圍人也不能再來為他說話。

忽然,劉珩眼中溢位點點淚光,又把頭埋進雪裡,一聲不吭。

楊崢心中不由得微微一顫。

有些情感同樣無法宣之於口。

回想起很多戰場上的場景,青羊峽、大榆谷、木乘谷……

都是他擋在最前披肝瀝膽浴血奮戰。

但正因為對他寄以厚望,所以才不能太驕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