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傷殘老兵拿來就能用。

還能跟他一條心。

經歷了生死與肢體斷離之痛,一個個都異常兇殘。

別人不敢去的地方他們敢,別人不敢動的大部落,他們敢動……

人殘了,志氣卻更加堅韌。

斷臂上纏著刀,斷腿上杵著鐵矛,肘上綁著鐵刺……

這實在是一支令人望而生畏的軍隊。

而今夜他們的目標是最大的一股燒當羌,位於頗巖谷中,有近萬口人。

趙登盯了很久,終於橫下一條心。

夕陽西下,殘兵們走出大榆堡,向南而去……

鐵匠坊中,一套青黑色的鐵甲穿在劉珩身上。

這便是楊崢想了多時的冷鍛甲。

工藝並不複雜。

不用火,甲片末端留出筷子頭大小不打,常溫下反覆捶打,直到厚度減少三分之二。

這種冷鍛之法,可以將鋼鐵內部孔隙彌合,鬆軟處更密實,增加甲片的強度,而且表面瑩徹可鑑毛髮。

重量因此也比熱鍛甲輕了三分之二。

防禦力大為提升。

因留有末端有筷子頭大小的凸起,也叫瘊子甲。

“此甲用最下乘鋼鐵,卻比上乘鐵甲防禦還要強上許多。”樊鐵夫道。

西都穩定以後,楊崢就把積石堡中的鐵匠們全都請了過來。

在太守府之側專門開闢了一座大院子,接來他們的家眷,派了百餘親衛防守,又安排專門的僕役照顧他們的起居。

除了不能隨意外出,待遇超過了一般的都尉。

“老廝,你這東西如此輕便,莫要坑害了你爺爺我。”劉珩可沒有什麼尊老愛幼的傳統。

樊鐵夫都五十好幾的人了,被劉珩這個二十不到的小子喝罵,偏偏還不敢還嘴。

劉珩的惡名早就在西平傳開了。

眼中只有楊崢和蒙虓兩人。

楊崢橫了他一眼,“拿把刀來。”

親兵立即送上。

楊崢提著刀子不懷好意的盯著劉珩。

“將軍,這可不能戲耍。”

楊崢戲謔道:“怎麼,你這廝也有怕的時候?”

劉珩嚥了口口水,“屬、屬下倒也不是怕,只是家中七個婆娘壞了種,我若是死了,這七個種可就要挨餓受凍了。”

這傢伙是種馬嗎?這麼能幹?

楊崢佩服的五體投地,若自己有這能力,生出百八十個娃,悉心培養,這以後還愁什麼無人可用?

話說司馬家就是靠著龐大的繁殖能力,在士族中盤根錯節,才成了今日的龐然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