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的甲士,也被城上的滾石砸扁了頭顱,紅白之物飛濺當場……

一名又一名甲士攀上長梯,快要登上時,被城上的長矛刺成了刺蝟。

狂風巨浪中,姑臧城穩如磐石。

護城河前的楊崢目眥欲裂,士卒的血就是西平的血、自己的血。

但這些血不得不流。

拿不下姑臧,西平就成不了氣候。

一股股熱血在胸中激盪,沒有人能阻止西平的崛起,沒有人能阻擋自己前進的腳步!

一座姑臧城而已,這條路上不知還有多少堅城要塞等著自己。

烏羽似是被激烈的戰爭影響,也或許是感受到楊崢急切的心情,忽然人立而起,高亢的嘶鳴貫穿戰場。

楊崢也怒吼一聲:“兒郎們,破城!”

破城!

“殺!”第二第三梯隊的甲士受到感染,以更暴烈決然的氣勢衝向城牆。

很多宣義郎、宣義掾比楊崢還要亢奮,扔下手中的小旗,拔出腰間長刀,衝到第一線搏殺。

如果姑臧是一座木城,此刻必會被西平將士心中的烈焰燃盡。

戰爭在這一刻徹底進入白熱化。

“報將軍,西北三十里,一支萬人鮮卑騎兵正在靠近!”一騎斥候飛奔來報。

“鮮卑人?”楊崢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武威郡城池掌握在漢人手中,但城外已經逐漸被鮮卑匈奴羌胡侵蝕。

他們不滿足於賀蘭山周邊的肥沃土地,開始擠壓漢人聚居的繁華之地。

歷史上的秦涼之變一方面是西晉賦稅太重,遇到天災人禍,揭竿而起,實則是鮮卑人實力膨脹到了一定地步。

鮮卑人在這個關鍵時候趕來,肯定不是來看熱鬧的。

叢林原則,不是盟友就一定是敵人。

至少是潛在的敵人。

從大局上看,魏軍自相殘殺,漢人內鬥,姑臧就這麼耗著,楊崢、胡奮誰也吃不掉誰,才最符合鮮卑人的利益。

“莫非是胡奮請來的救兵?”蒙虓忍不住多嘴道。

一萬騎兵,就是一萬根攪屎棍子。

即便不打,圍著你放幾箭,也是夠讓人頭痛的。

再圍著城池轉上兩圈,守軍計程車氣就上來了。

驍騎營在鸇陰大戰後進入休整期,冰天雪地裡的一場大戰,人能恢復,戰馬卻不能。

具裝甲騎更不用說。

手上完好的騎兵不到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