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使者不知所措。

最終還是杜預安慰一番,才放他們東歸。

兩萬帛、十五萬錢對如今的親軍三營來說沒有任何吸引力。

不過若是不分下去,難免士卒心中有根刺。

“不如謊稱是將軍賞賜!”孟觀出了個餿主意。

杜預、衛瓘都一言不發的看著楊崢。

“沒有不透風的牆,司馬師這是給我出個難題,我若隱瞞,則他們必會大張旗鼓的宣揚,士卒雖不至於怨我,但終究會生出些嫌隙來,他敢給,我還不敢收嗎?將財物分賞下去,就以皇帝陛下的名義。”

這招對其他軍閥或許有用,但對西平軍沒用。

宣義司差不多是超時代的存在。

而且西平軍百分之七十是由羌胡構成,這些人還管你龍椅上坐著的是誰?

果然,東西分發下去之後,沒有任何動靜。

士卒在西套已經吃飽,也不在乎洛陽的三瓜兩棗,一個兩個的還怪朝廷小氣。

鸇陰渡口,六千親衛營、三千府兵默然而立。

肅殺之氣拔地而起。

楊崢騎著烏羽在陣前緩行。

士卒們站在一起,誰能分出羌胡漢?

九千多雙眼睛齊齊望向楊崢,彷佛有一種巨大的精神力量匯入楊崢身體中。

解決這個時代的問題,便能主導這個時代……

某種程度上,一盤散沙的涼州被自己整合起來。

這足以證明西平模式的成功。

既然羌胡能被整合,鮮卑同樣也能。

有了羌胡、鮮卑,那麼本地計程車家豪強也就不是問題了。

無非就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楊崢不相信他們都是魚死網破的硬骨頭。

士族豪強本身也並非一個整體,具有天然的分裂性,就算勉強捏在一起,也是各懷鬼胎。

這是一個紛亂的時代,但也是充滿各種可能的時代。

“渡河!”楊崢長槊指向黃河之東,大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