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艾前軍豎起長矛,弓箭如雨點般砸下,激起一陣“噼噼啪啪”的聲音。

若是被盾牌擋下,或是被冷鍛甲和鐵甲彈開。

步卒的腳步還是那麼沉穩。

轟、轟、轟……

一步步整齊的砸在地面上。

眼神中殺氣彷佛越來越燦爛的春日灑在敵人陣中。

氣勢、決心、殺氣混在一起,從士卒中的雙眼迸射而出。

那是比刀劍更能擊潰敵人心理的東西。

在兩軍相近三十步時,鄧艾前軍終於扛不住這滔天的殺氣,陣腳不由自主的向後挪動,手中的長矛也漸漸低垂,他們的眼神也在躲閃。

“殺!”整張臉猙獰如惡鬼的劉珩吼了一聲,可惜他的臉藏在兜鍪之中,敵人看不見。

能看見的只是他漸漸泛紅的雙眼。

嗜血、殘忍、兇狠猶如野獸。

如果蒙虓的騎兵是一道雷霆,那麼劉珩與龔飛稚的步甲就是滾滾烈焰。

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掠如火!

兩軍交匯,鄧艾軍的長矛瘋狂向前攢刺。

兩百餘披著冷鍛甲與鐵甲的人形兇獸簇擁著劉珩向前。

在刀山矛海中向前。

外層的鐵甲很快被長矛刺成破爛,甲片如魚鱗一般被剝離。

但內層的冷鍛甲擋住了絕大部分刺擊。

讓他們在刀山矛海中能暫時支撐,並且還擊。

劉珩一馬當先,一杆狼牙棒,大開大闔,輪轉如飛,“咄!”

每一聲呼喝,就有兩三名敵軍被砸飛。

血肉和筋骨發出爆裂般的脆響。

這種聲音反而更加刺激了劉珩的兇性。

有些人就是為殺戮而生。

而這本來就是一個遍地殺戮的時代!

沒有憐憫,沒有猶豫,永不知疲倦,劉珩奮力宣洩著心中被壓抑的慾望。

身後十幾名斧手,也奮力噼砍。

彷佛是樵夫在砍伐樹木。

長矛與士卒成片的倒下。

缺口一旦被開啟,刀甲洪流便噴湧而出。

“殺!”劉珩紅著眼盯著兩百步外鄧艾的兩杆牙纛。

龔飛稚見勢不妙,大吼一聲:“將軍軍令,摧毀敵攻城器械!違令者,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