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自己的小動作被人發現了?

這年頭能上臺面的都不好對付。

使者被打發走後,

第二天又來了一波,第三天、第四天……

前後五波使者,命令都是一樣的,召楊崢回長安,否則軍法從事。

楊崢丟掉心中的僥倖,暴風雨終於要來了。

正如馮琦消失一樣,雍涼可供騰挪的空間越來越小。

陳泰、郭淮、鄧艾與司馬父子的關係各有不同。

但拔除西平這顆釘子的心思是一致的。

郭淮有持節之權,戰時可斬殺二千石以下官員,楊崢也不知道秩比兩千石算不算兩千石,不過只要自己去了長安,腦袋就在郭淮手裡捏著。

第七天的時候,陳泰也派人來,大概意思是讓楊崢乖乖聽話,郭淮好歹是朝廷都督,有他陳泰在,不會亂來。

沒他的保證,楊崢只是懷疑郭淮可能要弄自己。

有他的保證,基本就是真的了。

上一次曹爽也是信了他的鬼話,人頭落地。

陳泰是君子不假,但君子容易被小人利用。

站在城樓之上,極目向東望去,波濤如怒,山巒如聚。

冥冥之中,似乎有鋪天蓋地的烏雲遮蔽在西平上空,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這一天真的到來時,楊崢心中百感交集。

不過就算是戰死也不能投降,曹爽和王凌都是血淋淋的教訓,再說自己也未必就是毫無還手之力。

手下士卒多是羌胡,軍中將領都是生死與共的兄弟。

還有宣義郎做思想工作。

“興雲可想好了?”魯芝不知什麼時候站到楊崢背後。

“有什麼想不想好的,水來土掩,兵來將擋,曹爽、王凌都是想的太多才會身死族滅。”楊崢笑道。

魯芝一愣,“此言倒是有些道理,西平靠近羌胡與蜀國,郭淮未必敢興師動眾,西平地形複雜,山川眾多,非一朝一夕能攻陷,遷延日久,蜀軍必會北犯。”

“伯父所言甚是。”其實兵刃相見戰場決勝,對楊崢而言反而是最公平。

只要擊退他們的一次,西平就可以再上一個臺階。

郭淮的使者還在不厭其煩的傳達著軍令。

措辭一次比一次嚴厲。

斥候回報,北面陳泰在姑臧集結羌胡大軍,東面鄧艾急不可耐,兩萬大軍進抵允吾。

似乎在等待最後的命令。

整個西平郡早就被楊崢弄的像鐵桶一般,到處是關隘、烽燧、塢堡,鄧艾想攻進來,不死也脫層皮。

楊崢一聲令下,兩萬五千步騎在西都集結。

又飛騎傳報張特,領兵回返以為後援。

將要出發時,這場大戲最後一方的使者也到了。

“夏侯將軍令在下前來拜會楊將軍。”蜀國的使者打著夏侯霸的旗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