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扶著傷兵走出峽谷,郭淮的人馬在嶺口下等著。

而鄧艾的人馬佔據了楊崢的營地。

胡烈的屍體被抬到前面。

“都督……”徐質跪在郭淮面前泣不成聲。

郭淮當場臉都黑了,銳利的眼神首先刺向楊崢,“胡太守如何殉國?”

徐質這人倒是根直腸子,將嶺中發生之事一一道來,沒有添油加醋,也沒有嫁禍別人。

郭淮聽完,又去詢問了幾個將校。

回頭一刀鞘一刀鞘抽打在徐質的背上。

啪、啪、啪……

抽打的聲音特別清脆。

徐質一聲不吭,身體挺得筆直。

“他身上穿著盔甲,當然不疼。”劉珩小聲道。

他的嗓門跟徐質差不了多少。

深夜中,本就安靜。

聲音毫無阻礙的傳了出去,郭淮與徐質同時回頭望過來。

劉珩卻躲到楊崢背後。

楊崢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

不過看著郭淮怒火攻心的樣子,楊崢心中莫名的覺得爽快。

別人都看著自己,也不能白戳著,面子上都不好看。

楊崢拱手道:“都督,姜維調虎離山,所圖必是麴山,為今之計,應速速馳援麴山二城。”

一絲疲憊和老態瞬間爬上郭淮的臉,佔據他的眼,又瞬間消失。

但有些東西始終是藏不住的。

與姜維、鄧艾、陳泰相比,郭淮的確是老了。

他的時代也將落下帷幕。

人一旦老了疲憊了,就會力不從心。

郭淮惱怒的將刀扔在地上,深深看了楊崢一眼,一言不發,回到營地。

就這麼把楊崢和徐質晾在一邊。

楊崢倒是習慣了,讓部下簡單湊合一下,休整。

徐質又跑到營地中請罪去了。

一地的傷兵誰也不管。

郭淮與鄧艾連夜起兵,向麴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