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見楊崢全身盔甲如同在血水中泡過一樣,心中已經瞭然。

本來是賓主盡歡的場景,卻突然響起一人的輕笑聲,“匹夫之勇而已。”

楊崢循聲望去,卻是一內穿盔甲、外罩儒衫打扮之人。

這裝扮有些不倫不類。

夏侯霸臉色一沉,郭遁也冷笑起來。

看來都對此人不滿,但都沒有明說。

楊崢暗忖此人應該有些來頭,沒摸清底細,還是不要得罪為妙,剛要拱手,身邊一人竄出,飛起一腳,將此人踹翻在地。

“放你的鳥屁,這胡酋的腦袋是我家將軍親手砍下的,我家將軍為國血戰,出生入死,你是何人,竟敢藐視我家將軍?”

這嗓門、這狂勁兒,除了劉珩還能有誰?

“放肆!”楊崢一腳踹他身上。

雖然心中暗爽,但表面工作還是要做一下的。

不然誰都下不來臺不是?

這一腳對於皮糙肉厚的劉珩來說自然沒什麼效果,他身體晃都不晃一下。

梗的脖子怒道:“本就是如此,這廝藐視將軍,就是蔑視大魏!”

楊崢頓時有種刮目相看的感覺?

這還是狂犬病患者?

簡直聰明的不要不要的。

“我砍了你這狂廝。”楊崢擺個姿勢,異常緩慢的拔出劍。

夏侯霸、郭遁自然駕輕就熟的伸手來阻攔。

那人從地上爬起,擦了擦嘴邊的血跡,“你、你好大的膽子,你可知道某是誰?”

楊崢連連拱手,“恕罪恕罪,馭下無方,全是在下過錯。”

“哼,我乃狄道長李簡!”

李簡?

楊崢思索了一番,沒聽說此人有什麼名頭。

只要不是姓夏侯、曹和司馬的,打了也就打了。

以前在枹罕沒聽說狄道長,隴西太守差不多是夏侯霸兼任。

現在郭淮進狄道,就出來一個狄道長。

此人應該是郭淮的人。

否則夏侯霸和郭遁也不會這種態度。

楊崢把劉珩推了下去,暗中拍了拍他的肩膀。

總算劉珩不是真的傻,領會了楊崢的意思,被自己人帶下去了。

李簡餘怒未消,“楊崢,你毆打上官,罪無可……”

正喋喋不休之際,忽見夏侯霸的眼神不善起來。

“都是軍中男兒,興雲已經賠罪,你還要如何?難道真藐視我大魏嗎?”

同樣的話,在夏侯霸嘴中說出來氣勢完全不一樣。

現在的夏侯霸已經完全不虛郭淮。

楊崢的軍功等於他的軍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