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見了曹爽,雖然沒得到實質性的東西,但也摸清了他的脾氣。

只要順著他,拍拍馬屁,倒也不是很難相處。

楊崢記得伐蜀戰敗後,大權依舊在曹爽手上。

司馬懿則被排擠出朝堂。

倘若曹爽稍稍謹慎一些,司馬懿未必有機會,而且司馬懿的壽命也沒剩多少年了。

楊崢已經上了船,這亂世如同激流,不進則亡。

哪一個被擠下船的人不是身死族滅?

自己三代為曹家部曲,想下船豈是那麼容易?

只有掌握更多的力量,才有掌控自己命運的能力。

若是能稍稍改變一下歷史的程序,對華夏功莫大焉,也不枉自己來到這個時代。

想起幾十年之後的八王之亂、永嘉之亂、五胡亂華,中華大地走入沉沉黑暗之中,楊崢心中就是一陣鬱悶。

只可惜自己身微力弱,無權無勢,做不了什麼。

在武功休整了數日,曹爽剛準備拔營返回洛陽,卻不料費禕集重兵於沈嶺。

南面青山之上旌旗搖動,人影綽綽。

時常有小股蜀軍下山,進入內地擄掠。

人口、糧食、財貨,凡是能搬動的都搬走,不能搬走的一概焚燬,連田地都被踐踏了。

京兆、扶風多地遭到掠奪,百姓攜老扶幼紛紛向長安逃散。

曹爽驚魂未定,被鄧颺蠱惑著,逃往長安。

郭淮屢次勸諫費禕只是虛張聲勢,無力進攻關中。

但此時曹爽早就嚇破了膽,一心北逃。

而且武功小城,不及長安繁華,供養不住他這位大將軍。

只有長安的美人醇酒才能撫慰他“受傷”的心靈。

楊崢原本以為會帶自己走的,沒想到曹爽一句話沒說,帶著兩千中軍就走了。

連老表夏侯玄都扔下不管。

楊崢一陣無語,暗思應該是鄧颺從中作梗。

曹爽整日與這種人混在一起,又豈能有好下場?

蜀軍動作越來越大,時常有斥候在武功城外遊弋,動輒幾千人馬在城下耀武揚威。

天塌下來有高個頂著。

軍國大事也輪不到楊崢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