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更紅了,但心中卻升起一絲厭惡之情。

這絲厭惡源自他後世多年軍旅生涯的自律。

“楊將軍若是看不上,不如讓與某。”鄧颺一副色慾燻心的模樣。

曹爽也好整以暇的望來。

漢魏以來,世家大族崛起,蓄養私奴,家伎由此而興,連姬妾都可以隨意贈送,一個家伎有何不可?

到了司馬氏立晉,女奴男奴大行其道,可以隨意宰殺。

聞聽鄧颺之言,春娘全身微不可查的一顫,眼中帶著哀求神色。

鄧颺尖嘴猴腮的,一副色中餓鬼投胎模樣,在洛陽聲名狼藉,落入他手中的女子能有好下場?

剛才還暗中坑害自己,現在又恬不知恥的來搶人。

無恥總要有個限度吧?

春娘全身僵硬,緊張的看著楊崢。

楊崢一手將她攬入懷中,“既是大將軍賞賜,在下怎敢推辭!”

曹爽拍掌而笑,“哎呀,玄茂家中姬妾成群,何必搶興雲的?”

鄧颺小眼珠子骨碌碌的轉了幾圈,乾笑兩聲,算是遮掩過去。

春娘低聲吐了一口氣,服侍楊崢更加殷切。

一場酒宴,曹爽絲毫不提兵事,只顧飲酒作樂,與鄧颺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相奉承,楊崢也只能硬著頭皮吹捧,越是喝到最後,兩人越是沒個人形,肆無忌憚,就差最後的一步了。

經歷過駱谷血戰,楊崢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無法融入。

想起那些慘死的人。

想起被野獸肆意啃咬的屍體。

心中若不保持清明,遲早會跟曹爽的破船一起沉淪。

酒宴持續到深夜,曹爽、鄧颺都上火了,急著辦事才散了。

有侍者帶楊崢到城中一處私宅,獨門小院,雖不是大富大貴之家,倒也算清淨之地。

這時代的酒跟後世黃酒差不多,夜風一吹,楊崢的酒氣就去了大半。

夜深人靜,孤男寡女獨處一室,春娘媚眼如絲。

楊崢卻沒什麼心情。

倒不是他是君子,而是對一個沒有任何感情基礎的小弱女子,實在難以同床共枕。

加上身上的傷口隱隱作疼,身體難免有些委頓。

倒在床上,也就不知不覺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