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出生那夜,全村家畜全部暴斃而死,無一倖免。當晚雷電交加,很多樹木都被雷給劈斷,傾盆大雨連著下了整晚,莊稼全部被淹死。

我們家差點被人趕出村子,自此我們家因為我也不受待見,看到我的大人更是覺得晦氣,全是白眼相待。

我十歲那年的中元節,全村的牲畜再度暴斃,連同我母親也離奇死亡。

沒人知道那晚發生了什麼,因為是中元節,家家戶戶早早地就把門給關嚴實。

我從小體弱多病,那天晚上我又發燒,與以往不同的是我高燒不退,嘴裡一直說著胡話還要往外走。

母親不顧奶奶阻礙帶我出了門,一夜未歸。

白天我被人發現的時候是躺在水塘岸上而我母親的屍體正池塘裡飄浮著。

我直到母親的葬禮結束才慢慢醒來,父親和奶奶一直在追問我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可無論我怎麼回想都想不起來到底那天發生了什麼,為了平息村民怒火,我爸把我送到了隔壁村外婆家。

這一送就是八年。

外婆會看香,村裡有些奇怪的事都會上門尋求幫助。

但我總覺得外婆會的不僅如此。

大學放暑假,又到中元節,外面天都還大亮著,外婆就早早把門給鎖上。

“待會兒吃完飯你就早點上床睡覺。”外婆說完還給我夾了塊肉。

我不滿地嘟囔著:“這也太早了點吧,我晚上和小倩還要去趟街上呢。”

我和小倩是同村的發小,她是唯一一個沒有因為流言蜚語排擠我的人,但她高中讀完便輟學了。

外婆一改往日和善的面孔,板著臉嚴肅道:“不能出去就不能,其他時候我都隨你。”

“但今天絕對不行!”

看外婆難得的嚴肅,我也乖乖的點頭答應她。

吃完飯把碗洗好就準備回房間,但看到我的被子被換成大紅色的喜被,還有桌子上的杯子,窗戶之類的都被貼上了囍字。

我停下步伐,不知道外婆這是什麼意思。

外婆從我身後走來,手裡拿著一袋瓜子花生桂圓還有棗子。

“外婆,你這是幹什麼?”我疑惑地跟在外婆身後,看著她往床鋪上灑東西,“為什麼要把我房間佈置成婚房?”

外婆沒回我只是自顧自把袋子裡的東西灑在我床上,弄完後又從兜裡掏出一塊黑漆漆的東西。

她把東西放進香爐開始焚燒起來,很快房間就充滿檀木香,這香又不似平常的香,我頭剛沾枕頭沒幾秒就沉沉睡去。

“媛滿,今晚無論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踏出房間門檻一步。”

外婆神情滄桑就像是在和我做最後的道別一樣,眼中含著幾分不捨。

我內心猜到今晚可能會有大事發生,只要每逢中元節村中或者附近村就一定會有人去世。

儘管別人不說,但我心中多多少少知道這一定和我有關。

我緊緊拉住外婆的手,十分擔心。

“外婆你今天晚上是不是也會有危險?”

外婆抬手替我整理額前的碎髮,拍了拍我的肩膀,告訴我別擔心。

“外婆能有什麼事,咱們媛滿不是覺得外婆是世界上最厲害的人了嗎?”

是啊,外婆是個無所不能的人,遇到再難的事情也能迎刃而解。

可就因為我太相信外婆,導致我差點又失去一個親人。

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外面狂風大作,雷電轟鳴。風聲恐怖得像有人在哀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