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聽說兩個兒子過年要回來的興奮,到後來接二連三的出問題,讓二鬼子和黃氏夫婦心情變得特別沉重而煩躁。

這倒不是說以前的生活都是特別順風順水,而是,自從兒子文芳打電話說要回家過年之後,家裡就接連發生了不少的事,一個比一個麻煩,一個比一個棘手。

先是文芳打過來電話,說他媳婦已經因病住進了醫院,後來菲春和晨橋也不讓他們消停,晨橋偷走菲春的銀行卡,花光了裡面的七八萬塊錢,把菲春氣得一氣之下會了孃家,又鬧起了離婚。

這不,離婚的事還沒有結果,晨橋大年初一就喝醉酒,還打了人,給人家門上抹臭屎。

這也就算了,現在他爹也喝高了,而且還碰出問題,住進了醫院。

文菲心裡也憋了一肚子氣。

他過年輕易不回來一趟,和媳婦小輝一起回家過個年吧,姐姐鬧離婚,姐夫花光了姐姐的錢,還讓他揍了一頓。

這不,本來鬧到這裡也就算了,菲春大年初一給他留了面子,讓他過來給老人磕頭拜年。這個不懂號的傢伙,偏偏又跑出去和鄉親們喝酒去了。

這一喝,又喝出問題來,盡給他們家找麻煩。

老支書本來是一個喝酒有準的人,這大過年讓兒子氣得,也喝多了酒,碰得鼻青臉腫倒不說,說不定他這下半輩子,比植物人也強不了多少了。

姐姐的命真苦啊。

因為張開順的病情嚴重,需要住院治療。

二鬼子只好把自己和菲春留在醫院裡伺候老張,讓文菲回家去應酬一下親戚和來客,順便照看一下娘和媳婦,以及菲春的兩個孩子。

孫局長和芳文的公公,自知這次喝酒出了亂子,老老實實的每個人又都跑了一趟老家,讓兒子捎給張開順各五千塊錢。

說了一些賠禮道歉的話,耐著性子用溫和的語氣,安慰了一番老張。

兩個兒子沒有在醫院裡久留,就都開車又回到郎家川村去接他們的老婆孩子去了。

臨走前,二鬼子特意做了交代,一是把文菲捎回家,二是把晨橋從家裡接到醫院伺候他爹,給晨橋他娘捎個信,報個平安。

說完之後,他們開車拉著文菲一溜煙下去了。

現在就剩下二鬼子菲春,他們父女二人照看張開順了。

從家裡到醫院,時間不短了,檢查的專案也都做完了,需要辦理的各種手續也都辦理完了。

菲春讓爹陪在公公張開順身邊護理,自己到外面打飯去了。

“張兄啊,今天真的對不住你了,讓你受罪了!”

二鬼子繼續說著抱歉的話,給張開順端來一杯白開水讓他喝。

二鬼子知道,喝了酒的人,睡醒以後需要多喝水,才能稀釋肚子裡的酒精,醒酒快一些。

所以,他一邊和張開順說話,一邊讓他喝白開水。

“親家啊,可別這麼說!說實話,誰都不怨誰,要說怨誰的話,那就是我家那個混賬東西。一輩子不讓我省心呀!”

張開順說起晨橋,儘管他們是父子關係,但是,他也是咬牙切齒的恨。

“親家,你可別這麼說。還是我不好。我不該放任你們這樣喝酒。”

二鬼子想,哼!你這個兒子也太不爭氣了。弄得我這個當老丈人的臉往哪裡擱呀?整天不幹活也就算了,要麼就像村裡的老實人,每天穩穩當當的也就算了,可是,偏偏天天惹事,還經常欺負我家菲春。

他心裡這麼說,可是嘴上卻說著一大堆違心的話,又把責任攔到了自己頭上。

“親家弟兄啊,我張開順這輩子最不滿意的,就是這壞小子了!他要是做錯了啥,你就狠狠地揍他!

你說奇怪不奇怪?這混賬傢伙又不是沒有捱過揍,你知道,上次文菲揍了他才幾天?又要瘋狂了。菲春給他離婚,他還要這樣做。”

張開順滔滔不絕給二鬼子道出了心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