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菲和小輝的做法,當爹的二鬼子,當孃的黃氏,誰都不會埋怨,當姐姐的和當大姑子的菲春,更沒得說。

文菲對三嘎子有新的看法,當然張開順也不例外,只是他們倆的看法各不相同罷了。

張開順一看三嘎子坐計程車來接他去鎮上儲蓄支取現金,替菲春賣力,就一肚子火氣。對三嘎子的做法耿耿於懷。

你三嘎子算什麼東西,竟然在菲春和晨橋的家庭裡插一把刀。這不是明白著在拆散他們的家庭嗎?

可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眼下這個不爭氣的兒子給他戳了大禍,自身難保,根本顧不上給三嘎子說事。

眼下只能順從人家菲春的意圖,只要人家高興了,下一步能把人家從孃家勸說回來,就相當不錯了。

後來張開順也從側面聽說了菲春和三嘎子在省城賣書時的事,只是出於兩種考慮,才讓晨橋和菲春結了婚。

他和黃氏有特殊關係,又是黃氏從中調和,他抹不開這個情面。

更主要的原因是,晨橋這孩子太不爭氣,假如他繼續在外面吃皇糧當國家幹部,那肯定就是姜副縣長的駙馬無疑。

可是晨橋命運不濟,偏偏犯了錯誤,走了背道,被開除公職回到了農村。這就怨不得別人了,哎!真是命該如此啊!

張開順這樣想,其實也不全是他的本意,他對三嘎子的出現已經耿耿於懷。

畢竟三嘎子又是晨橋的鄰居,晨橋這孩子不爭氣, 又常常東跑西顛,整日不著家,也許是這種特殊情況下,給三嘎子留足了時間和機會,當老人的總不能每天盯著兒媳婦吧。

女人嘛,最怕的就是寂寞,最怕的就是感情空缺。

而三嘎子和菲春之前有良好感情基礎,又是鄰居,太方便了。

他開始埋怨兒子晨橋無能和愚鈍,可是,這樣捕風捉影的事,又不好跟兒子講,所以,只有這樣一天天的熬下去。

尤其是這次三嘎子坐計程車來接他取款,更增大了他的懷疑。甚至給他一種不祥的預感,早晚有一天,晨橋會敗下陣來,把菲春拱手讓給三嘎子,真要到了那種地步,他張開順的老臉真的就丟盡了。

他在心裡已經產生了從未有過的緊迫感和危機感。

他心裡最清楚兒子和菲春的感情,他知道他們夫婦實在經不起半點風浪了。

所以,菲春的離家,讓他對晨橋下了狠手,這叫做恨鐵不成鋼啊!

他對兒子在村裡的名聲也有所耳聞,最典型的就是婚前對二芹的多次不軌,當然也有個別漂亮的少婦在內。

晨橋又常常喝醉酒,酒後又常常胡言亂語,對他和二芹的事,添油加醋,胡亂編造。

所以,給人造成了好色亂性,不務正業的壞印象。

如果這次菲春真叫不回來,恐怕兒子打光棍已經是板上釘釘了。

鑑於這種危機,他和老伴想盡了所有辦法,使盡了所有計策,請託了村裡村外,所有能請託的人。

實在沒有辦法了,最終才把晨橋在除夕夜,推進菲春孃家,爭取年前的最後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