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鬼子說的不是沒有道理。

“那你說怎麼辦?”

黃氏因為有張開順的人情,有鄉親們進進出出,只盼著早點讓晨橋把菲春接回去,畢竟張開順又給了菲春十二萬。

“讓晨橋先給咱們打一個保證,咱瞞著閨女先答應下來,過了這個除夕再說唄!這樣最起碼不讓外人看咱們笑話了。”

黃氏認為二鬼子說的有理,就是覺得瞞著菲春有點不對頭,日後萬一女婿要人,菲春不聽話怎麼辦?那不是欺騙女婿嗎?

“行倒是也行,關鍵是以後作難的仍然是咱自己啊!”

黃氏有些遲疑和顧慮。

“別再猶豫了,一會兒又要來人了,趕快做個了斷吧。我的意思是先照顧眼前,以後咱再想辦法唄!”

在二鬼子的促使下,黃氏終於配合二鬼子把晨橋安頓下來。

因為家裡一直有人來,二鬼子就先讓晨橋坐到屋裡說話,首先避開了女婿的尷尬,同時也照顧了郎家顏面。

這時屋裡有了外人,菲春也不好意思不讓晨橋進屋。

他們躲開菲春,答應晨橋春節過後就把菲春送過去,讓晨橋先回去,避免大家都沒面子。

晨橋知道這是下臺階的機會,原本計劃的割腕,只好擱置起來,不管菲春是否能回去,現在透過自己的爭取,總算有了一個臺階,回家也可以向父母交代了。

於是,他就答應下來。

一籃子的東西丟下後,他就先行離去。

這事是揹著菲春乾的,所以當晨橋走了之後,菲春開始追問晨橋走開是怎麼回事。

“還能怎麼回事兒?你們過了這麼多年,哪能說離就離呢?我和你爹答應年後把你送回去,先讓晨橋走了。”

黃氏應付著說道。

“不管怎樣, 我就是不回去,你們答應了也不算數。”

菲春的態度依舊強硬。

二鬼子夫婦想,菲春答應也好,不答應也罷,先讓晨橋走開是對的。

所以,也不和菲春爭辯,仍然和前來串門的人聊天喝酒。菲春也不好在說什麼了。

這樣一鬧,過年又是串門最頻繁的時候,不多時全村子人都知道菲春和晨橋離婚的訊息了。

前去三嘎子家串門的人,早已經把訊息帶到了那裡。

三嘎子聽了只在心裡偷著樂,他的手腳更加勤快了,只管和來人頻繁喝酒。

最近幾年三嘎子飼料廠和豬場掙了不少錢,成了村裡的暴發戶。每年他都會置辦幾桌豐盛的宴席,因為住在村東,串門的人來了,大都要在這裡落腳,划拳行令,大喝一場。

另外,村裡也有人看見過菲春去豬場找過三嘎子,還聽說了他和菲春在省城未婚先孕的事,所以,有些人喝了酒,也就信口開河,拿菲春和他開玩笑,三嘎子只是笑而不語,一個勁兒跟他們喝酒。

其實,他心裡早已經裝著一個美夢,他在等待時機,準備把鄉親們的猜測變為現實。

到時候八抬大轎,風風光光的把菲春娶回家,大擺筵席,宴請鄉親們,大鬧三天三夜。

張開順早已經不是村幹部,現在的村幹部又沒有什麼魄力,所以私下裡就有人催促三嘎子早日入黨,爭取早日接替了他大伯秦有星的班,當上村支書,帶領村裡人一起致富。

和三嘎子的人脈相比,晨橋作為老支書的兒子,又是三嘎子的鄰居,他的門下就顯得冷清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