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芹的突然出現,讓他心裡再掀波瀾。

因為前面就是他與二芹訣別的玉米地。

他大腦裡,現在都是十幾年前玉米地裡的畫面。

十幾年前,當晨橋透過招聘考試,成為鄉鎮合同幹部之後,他知道晨橋不會理會二芹了,他利用當時他和二芹,都在硫鐵礦上班的方便條件,開始追求二芹。

就在他一鼓作氣和二芹快要談成的時候,硫鐵礦出現了一個宋主任,是他一下子攪混了這罈子水。並且混水摸魚,牽走了他的二芹。

誰曾料想,二芹放著他這樣的處男不談,卻看上了硫鐵礦上已經結過婚的男人宋主任。

他大為惱火。

那一次,他們就是在這個大土坡前面拐彎的玉米地裡,做了最後訣別。

他想採取破釜沉舟,生米做成熟飯的辦法,把二芹弄到手。

結果,二芹就是不答應,最後他忍無可忍,對二芹下了狠手,用石頭砸在她的腦後,差點要了她的性命。

最終,他三嘎子落了個雞飛蛋打的下場。

二芹堅定自信地跟宋主任徹底好上了。

宋主任為了報復他,也為了給二芹討回一個所謂的公道,他利用晨橋一篇宣傳三嘎子的新聞稿件,大做文章,最終三嘎子不僅被硫鐵礦開除了,就連晨橋的事也被抖了出來,終於除職歸田。

“哎喲,怎麼是你呀?”

老宋還沒有搭腔,二芹搶先說了話。他們之間的事,畢竟都已經過去十幾年了。

“呵呵,不是我還能是誰呀?”

三嘎子把摩托車停在二芹跟前回複道。

言外之意是,不是我,是晨橋呀?晨橋把你虐待成那個樣子,你都不嫌棄,還居然敢拒絕我!

三嘎子本想說,不是我那是誰呀?你盼著看到的是晨橋呀?

因為那一次,晨橋在豬場和三嘎子喝酒,對晨橋和二芹才有了更深的瞭解。

二芹對於晨橋的謙讓和寬容,已經達到了瘋狂的地步。

那個冬季,她居然可以容留醉酒的晨橋!

晨橋從房頂偷偷下到她家裡,在她院子裡拉屎尿尿,並且還為他擦屁股上沒有擦乾淨的屎,清理拉在院裡的屎。

更不可思議的還有,她居然容得下這樣一個人,擦完屎之後,繼續鑽她的被窩,開發她的高山,耕種她的自留田!

“你這傢伙,還是沒有一句正經話。”

二芹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她這樣說的目的就是麻痺他丈夫。

她知道三嘎子對她不滿意,怕三嘎子揭她的老底兒,說不該說的話,讓她在老宋面前下不了臺。

三嘎子清楚自己喝了酒,怕停下來和他們說話多了礙事,言多必失嘛,所以,和他們夫婦客氣了一下,又騎上摩托車先走了一步。

“貴友,慢走!”

老宋看到三嘎子心裡就煩,根本不想搭理他。在硫鐵礦的時候,三嘎子盡給他找麻煩。

可是,現在畢竟來到了郎家川村,二芹的家鄉,一句話也不說,顯得又不太妥當。

所以,他看三嘎子上了摩托車以後,回覆了這句客氣話,這也算是一種禮貌吧。

二芹畢竟不是年輕時的二芹,她現在對老宋的態度,發生了不小變化,不像以前那樣事事依賴,言聽計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