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派出所民警繼續審訊,繼續做筆錄的時候,那個粗脖子、滿臉橫肉的男人,突然不見了!

不知是誰叫了一聲:“有人跑了!”

這聲音立刻引起民警的高度關注。說時遲那時快,兩個正在審訊的民警聽到呼叫,立刻衝出審訊室,向人群神速掃射了一眼。不錯,那個最有特徵的粗脖子男人不見了。

他們兩個民警拿出平時訓練的勁頭兒,蹭蹭蹭箭步飛奔而去。

不大功夫,兩個民警像是老鷹抓小雞一般,反剪著雙臂將粗脖子滿臉橫肉的男人,押送到審訊室。

“坐下!老實點!”

兩個民警,左右兩邊,一邊一個,用力按了一下粗脖子男人肥大的腦袋,喘著粗氣警告道。

然後,他們分別回坐到原來的位子上,繼續他們的審訊。

那個粗脖子男人,就著民警的按壓,也氣喘吁吁的猛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姓名?”

“蘇犟小。”

“籍貫?”

……

在莊嚴的環境裡,在高壓的態勢下,一切都按照派出所民警的安排,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其他等待審訊人員,一律安排在派出所西屋的接待室裡面等候。

由於事情複雜,涉及的人員又非常多,他們幾個民警,從停下車開始,一直審訊到天黑才算暫時告一段落。

做完了審訊和筆錄,除了兩個主要鬧事的嫌疑人滯留在派出所,其餘人員暫時全部撤離回家,等待隨時傳喚。

臨走前三嘎子專門和民警進行了三次溝通。他要求派出所一定要找出他們鬧事的動機和原因。同時,他把自己的各種猜測和設想向派出所民警做了詳細說明,希望對他們審訊工作能有一定幫助。

派出所民警也相當謹慎,儘管透過審訊有了初步結果,在沒有完全掌握事件全部之前,他們是不會向三嘎子透出半點資訊的。除非他們想利用三嘎子知道的某些資訊,來推理判斷事件的走向的時候,才會透露一點點相關內容。

三嘎子離開派出所,沒有直接回家,而是來到自己的豬場。

他還沒有心思吃飯,他要靜下心來,認真濾一濾事件本身的來龍去脈。

菲春知道三嘎子的脾氣和習慣,她提前回到家裡。

不知道為什麼,她剛邁進屋門,就聞到了酒味兒。

原來,晨橋一個人一直在家裡喝酒。他見菲春回來了,頭也不扭,繼續興奮的喝酒。

菲春有些納悶,三嘎子那裡鬧得那麼兇,難道你晨橋在家裡沒有聽到嗎?你不該去那裡看看嗎?況且人家三嘎子還是自己的鄰居呢!

她也就只是這樣想著,她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

她立刻走到廚房去做飯。

很快她蒸好了包子,炒好了一份白菜炒肉,和一份醋溜土豆絲。她把飯菜端到張佑和張沫跟前,讓孩子們先吃,她告訴孩子們自己臨時出門有事,就悄悄的從廚房裡給三嘎子帶來了兩個菜包,把一份白菜炒肉和一份醋溜土豆絲,分別裝在兩個盤子裡。然後,一塊放在一個籃子裡,提著籃子向三嘎子豬場走去。

她對三嘎子這個鄰居太瞭解了。今天的三嘎子不必往日那樣風光,他不會把這些不愉快帶到家裡,特別是不樂意讓八十多歲的老孃看到。

他在老孃面前,向來就是報喜不報憂,她不希望老孃不高興,她願意老孃長生不老,永遠在世。

所以,她判斷這個時候三嘎子應該在豬場。

她現在最急切的想法就是,和三嘎子一起分享,他從外面帶來的圖書生意資訊和房屋租賃費問題。

更重要的是,她要和三嘎子先把眼前的事處理好,否則,她的圖書生意也會受到一定影響。甚至會繼續拖延下去。

她最擔心的是,萬一三嘎子的事沒完沒了,耽誤了給房東繳納房屋租賃費問題。

那樣的話,臨時再另搭臺子唱戲,那就正月十五貼門神,晚了半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