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春的猜測是真實的。

黃氏的緊張,公公的挪動,足見一斑。

不過,這樣的事,是一個女兒所不齒的,也很難面對老人說教。

畢竟她知道,娘除了和公公,恐怕跟姐夫拉皂也有著不一般的關係。只是她不清楚具體細節和原因而已。

老孃年事半百,大半生都已經過來了,作為女兒是無法作為的。這正如聖人講的:有所為有所不為一樣,現在是需要不為的時候。

“二妮子來了?今天怎麼這麼早啊?”

老孃跟閨女說這話,顯然是出乎娘意料之外的。

黃氏心裡暗自慶幸,要是昨天夜裡來,那可就糟透了。

不過,這種想法她很快被扔到一邊了。因為,昨天夜裡她是插好門鎖的,不管是閨女來,還是別人來,都是需要先敲門打招呼的。

“哼!這不是爹也在這裡嗎?”

她惡狠狠地瞪了公公一眼,看了看老孃,然後又壓低了語調說道:“爹,我看你這個兒子真夠嗆!”

張開順本來就做賊心虛,再經過兒媳婦這麼一番討伐,他已經做好接受菲春向他發洩的心理準備。

“菲春啊,晨橋這一大早又欺負你了不成?這個不爭氣的東西!”

面對自己的老情人,面對自己老情人的閨女,自己的兒媳婦,他是沒有勇氣和菲春計較的。

他只能哄著菲春,罵晨橋不是東西。

“你還是好好管管他吧!八點多了還不起床,還不如張佑和張沫呢!兩個孩子都知道早點起床讀書做作業。”

菲春先沒有說他對自己怎麼樣,而是說他還不如兒女。

“晨橋倒底怎麼啦?這次非教訓他一頓不可!”

“爹,咱說句實話吧。你教訓他多少次了?你記得清楚嗎?管用嗎?真是死狗抽不到牆上!”

菲春說到這裡已經十分生氣,她只是跟公公說說而已,並沒有指望著公公來教訓他,她知道已經無可挽回了,她這樣說是另作打算。

“菲春,既然你知道晨橋這個樣子,也無需生氣上火了!還是別與他計較,平下心來好好過日子吧!”

黃氏聽了老情人和她閨女的對話之後,為了緩解他們之間的緊張關係,只能從中和稀泥。

“娘,你說得輕巧!換過是你,你也忍受不了的!”

“你這孩子,怎麼可以這樣和你娘說話呢?”

張開順覺得菲春說話不妥,不應該拿黃氏來作比較,就順勢加了一句提醒的話。

“你們知道嗎?我很早起床,裡裡外外打掃完衛生,剛走到院裡,就聽見晨橋親孃祖奶奶的罵個不停!她向我要棉褲穿,那也得等我走到屋子裡呀!他等不及啦,其實就是沒事找事!是昨夜裡……”

她聽了孃的勸告,公公的提醒,一下子生氣了,就咕嚕嚕吐出來這麼一堆話。

她差點把昨夜裡拒絕晨橋要她說出來。

她趕緊來了一個急剎車。

這時,黃氏臉上露出了笑意,張開順也恍然大悟。

他們都是過來人,對於這樣的事,早已經耳熟能詳了。更何況菲春已經把話吐出來一半了!

“不說了,不說了!”

菲春紅著臉蛋,害羞地去拿水壺倒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