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嘎子急切盼望著早日結婚。

自己的年齡已經不能再等了,否則你可能會打一輩子光棍。

經過在硫鐵礦上班被辭退的打擊,經歷了和二芹談物件的失敗,他已經完全變了樣。

心情也變得暴躁起來,看什麼都不順眼,半點幹活兒的心思也沒有,幾乎和晨橋在家裡的表現差不多,不是睡覺就是喝酒。每天兩包香菸都不夠他抽,整個屋子裡瀰漫了濃濃的油煙的氣味兒。

在家沒事幹,就到處亂翻,翻箱倒櫃中,居然翻到了菲春當年贈予他的一個蘭花色圍脖。

這個季節本來剛剛寒露,距離霜降至少還有半個多月,但是,他已經把這個從陳舊包裹裡翻到的蘭花色圍脖圍在了脖頸上。

他在家躺著實在無聊了,就步行到南崗山場的豬場走一走,看一看。

因為他和弟弟貴良都去了硫鐵礦,在家裡只剩下了一個老孃,所以,他的豬場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養豬了。

沒有養豬,就不再住人,所以,整個院落到處長滿了雜草,這樣也顯得非常的淒涼。

這裡的環境,和他此時此刻的心境如出一轍。

他現在的心情也就是這樣的淒涼。

他沒有心思去屋裡坐著,他就站在豬場,度來度去,大約一刻鐘之後,他的心情忽然亮了起來。

他開始尋思自己的出路。

他想,不能再這樣消沉下去了,他要用財富來證明自己的本來和能力。

於是,他加快腳步進了豬場房間。

當他開啟木製立櫃之後,他發現原來自己在家翻閱養豬技巧這本書的時候,那個菲春給他留下的一張精緻的書籤還夾在書的中間。

於是,他又一次想起了和菲春在省城時一塊看書一起討論的情景來。

他想再託人去二鬼子家說個情,看看能不能把菲春再次給他提一提。

可是,誰是最合適的人呢?

他是在找不到這樣的人選。他挖空心思,突然想起來在一家莊救他性命的那個邰醫生來。

對,啥也別說了,現在就去找邰醫生。

由於在外地遇到了邰醫生,他才有今天的樣子。

他應該再去拜謝人家一次了。對,就這樣,這就是堂而皇之的理由,然後再順便旁敲側擊,向邰醫生打問一下菲春的近況,試探著再次提一提菲春的事。

他不知道他的老孃已經委託了他伯母秦有壽老伴,向張開順的鄰居家姑娘提親了。

他騎上才買了不久的嶄新春城摩托車,飛快的向邰峪村方向駛去。

大約過來四十分鐘左右,他從村民口中打問到了邰醫生的家。

“咚咚咚”

“邰醫生在家嗎?”

開門的是一個三四歲模樣的小姑娘麗鶯。

而讓三嘎子最為尷尬的是,這個給他開門的小姑娘正是他和菲春所生的孩子。

“小姑娘,你爸爸在家嗎?”

三嘎子把摩托車放在門外,從衣兜裡掏出幾塊水果糖,放在小姑娘麗鶯手裡。

“叔叔,你來家裡等等我爸爸吧,他去跟村裡的病人看病去了。我娘在家呢!”

小姑娘說話非常好聽,一股奶聲奶氣的幼稚語音。

他推起摩托車,在小姑娘引領下,進了邰家大院。

“你是看病還是?”

邰醫生的家屬芳春,一時沒有認出三嘎子來,就疑惑的問道。

“大姐,您不記得我啦?我是貴友啊!在村裡都叫我三嘎子。”

“奧…奧…你,你就是三嘎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