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位醉鬼啊?”

他的話音剛落,那人已經來到他面前。

他一看,是醉鬼張晨橋。

自己喝酒還正沒有一個伴呢?這不正好嗎?

“你,你,你老弟呀,怎麼啦?這黑夜裡就不認得我啦?”

三嘎子聽晨橋的回話,還有幾分清楚,並沒有大暈大醉,他乾脆就放了一個響炮,把晨橋拉到了自家的豬場。

儘管到了冬月,貴友和貴良倆兄弟的豬場的煤爐子還沒有生火。

三嘎子貴友乾脆趁著晨橋的到來,讓他幫著打下手,開始往煤爐子裡面生火。

很快,屋子裡暖和起來。但是屋子的煙氣太大,又只能掀開門簾,那樣肯定要冷的多。

三嘎子加了一些柴火,又加了一些煤塊,等煤塊燃起來,煤氣跑走了,才放下簾子關上門,準備一道簡單的酒菜。

他這裡平時就是他和弟弟居住,兩個光棍漢,都感到很無聊,晚上都愛在這裡喝上幾口,所以,簡單的酒菜,還是有的。

他開啟了一個午餐肉罐頭,又在火爐上,吵了一個花生米和一個大白菜,又開啟一瓶白酒。

“三匹馬呀,

五魁首,

四紅喜呀吧,

六六六”

他們二位開始喝起來。

酒喝至半醉,哥倆自然話就多起來。

最初喝酒的時候,三嘎子話少,晨橋話多——平時話很少,酒後話就多了,三杯酒過後,酒力一個勁兒向各個神經進軍,調動了神經系統的積極性,哥倆自然話就多了起來。

其實,三嘎子要比晨橋大四五歲,按照村裡的交往習慣,他應該和三嘎子的弟弟貴良,屬於一個年齡段,他們平時在一塊相處的就不多,再加上這些年三嘎子一直在省城打工,所以,他們之間並沒有多少共同語言。

要說話多了,那完全是酒精的推力所致。

酒精的偉大就在於能夠把你不說話的嘴,用無形的工具撬開,然後,把你的五臟六腑都掏出來給人看。

這個晨橋就屬於這類人物。

“貴友兄,來我們哥倆相聚不多,今晚一醉方休!”

晨橋這人非常重情重義,誰請他喝酒,肯定不會跟你鬧彆扭。

“來,我這些年在家裡少,咱哥倆今晚把過去幾年的酒都補上去!”

三嘎子因為知道自己已經當了爹,那種興奮和幸福都洋溢在臉上,心情也非常舒暢,喝起酒來自然就非常爽快。

那一個個裝滿一倆多的黑釉高腳杯酒,看起來就嚇人,三杯酒過後,差不多已經有半斤了。

大腦的興奮,以至於兩個說話都爭先恐後的,也不再忌諱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了。

“兄弟不瞞你老兄說,郎姑娘真是一個好樣的!哈哈,我不給你說了,不給你說了!”

晨橋酒後吐真言,開始大大咧咧的信口開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