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晨橋儘管喝多了酒,他的預感是對的。

自從那次二芹娘找到他家鬧騰之後,只要晨橋晚上十點前不回家,他娘就會沿著大街小巷,挨家挨戶的找,直到找到他為止。

他說娘來了,其實只是一種心理暗示,這些天來,他已經成為習慣了。

他怕娘到處找他,他不敢在三嘎子這裡多待,就離開了豬場。

其實這時早已經夜裡十一點多鐘了,他娘幾乎找遍了整個村子,也沒有找到他。

這個豬場的位置有些偏僻,距離村子還有一里多地的路程,又是山崗。

平時晨橋、三嘎子和貴良的交往並不多,他娘也知道晨橋不會到這裡來,所以,她根本沒有來這裡找過。

他娘實在找不到他,就回家告訴了他爹。

他爹無奈的嘆了一口,知道這孩子不成器,就等他回家再做打算吧。

而對於晨橋來說,他在三嘎子大伯門前,碰到三嘎子的時候,其實就準備回家的。那個時候也不過剛剛十點鐘。

因為碰到三嘎子,又喝了那麼多酒,晨橋的大腦又發昏了。

在他的印象裡,他似乎又回到了剛吃過晚飯的時間。

因此,出了豬場大門,他沒有回家,而是又一次沿著原來的方向,按照他剛才給三嘎子說的話,獨自去了二芹家,他要再次獨享二芹。

晨橋走了以後,三嘎子也興奮起來,他一個人在屋子裡跳起了舞蹈。

他為秦家的血脈而歡欣鼓舞,他為菲春一往情深而欣喜若狂,他為自己的傑作而發瘋發狂。

他在心中永遠記下了二十八歲這個非常值得紀念的年齡。

晨橋來到二芹門前,他不敢敲門,怕驚動了二芹她娘,壞了他的好事。

可是,門是插著的,怎樣才能進門呢?

他急得團團轉,心裡想,我上次晚飯後進門,門是開著的,今晚怎麼插門這麼早呢?

他早已經對時間失去了概念。

就在三嘎子在豬場跳得正歡的時候,晨橋早已經爬上槐樹,來到二芹家房頂。

他看著院子裡靜靜地,就小心謹慎的摸著黑,找到了梯子,扶著梯子下到院子裡。

由於第一次這樣做,像賊似的,又喝了那麼多酒,他居然在院子裡迷失了方向。

他慢慢的挪動著腳步,摸索了三圈,也沒有找到二芹的門。

他自認為沒有弄出動靜來,其實,他摸索時間長了,已經驚動了二芹她娘。

不用說,二芹她娘首先想到的是賊來偷東西了。

以前二芹她爹在世的時候,也曾經遇見過。

她爹曾經說過,遇到這種情況,千萬不要慌張,咱人命值錢,家裡其他東西都是身外之物,沒有一個是值錢的。

只要他不害人,東西讓他隨便搶去。

所以,二芹她娘就側著耳朵,小心的傾聽著外面的聲音。

她不敢爬起來,更不敢到窗戶前檢視,她怕引火燒身。

二芹也模模糊糊意識到院子裡有人。

她和娘一樣,不敢出聲,靜靜地聽著外面的動靜。

因為,晨橋頭昏腦漲,竟然一時搞不清,二芹住在哪個房間,也不敢出聲喊二芹的名字。

這時候,他肚子鬧騰的厲害,可能是晚上吃的太涼了,或者喝了不少的涼茶,很快他就招架不住了。

他想上了梯子,跑出去再拉肚子,但是,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