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嘎子的話音一落下,整個院子一片寂靜。

大約過了三五分鐘,爹把三嘎子叫起來,沒有看他一眼,右手指著旁邊的鐵桿梯子,對著老伴大聲吼道:“把這小子給我綁在梯子上!我看他以後還老實不老實!”

老伴傻乎乎的站在那裡,戰戰兢兢的搓著手,不知如何是。

他跟了老頭子幾十年,深知這個老頭子的脾氣,一旦成了這種架勢,恐怕三嘎子凶多吉少了。

孩子都是孃的心頭肉,要是子女們有點毛病,嘴上說一說還可以,要是動真格,孃的心就一下子軟下來了。

“你要幹嘛呀他爹?”

見老頭子要動真的,老孃擔心的問道。

“快快去西屋裡把繩子拿出來!”

秦有壽口氣堅決,催促老伴儘快把繩子拿出來,準備教訓這個不孝之子。

老伴站在那裡仍然不動彈,她不願意看到他們父子之間的廝殺。

“還在那裡愣著幹什麼?”

秦有壽說這話的時候,他已經站立起來了。

三嘎子見事情遲早會到來,不願意讓老孃為難,他不情願的跑到西屋裡找來了一條長長的繩子,雙手遞給爹。

“來吧,爹,綁上吧!兒子認打認罰!”

老孃看到這樣的場景,忍不住的哭起來,面對老伴,她又不敢大聲哭出來,那種憋悶的心理難以拿捏。

她不願意親自動手捆綁自己的親骨肉,又不能離開這個殘忍的場地,就這麼傻乎乎的看著三嘎子順從的被老伴捆綁在梯子上面。

“去,去,去把大門插上!記住了,無論誰來敲門都不要開啟!”

他指使老伴儘快把街門插上,避免被外人看到。

他深知這件事有多麼大的影響,他不能把壞事做得更壞,她更忌諱家醜外揚。

一切完成之後又該怎麼下手呢?

秦有壽是過來人,什麼事情都是非常拿捏分寸的。

他知道,首先不能把兒子打成殘疾了,那樣吃虧遭殃的還是自己,第二不能把傷痕留在明處,那樣就給外人留下了口舌,對兒子也非常不利。

那該怎麼懲罰呢?

他先從廚房裡拿來了一把擀麵杖,不由分說,衝著三嘎子的臀部、雙腿、雙臂、腰部猛打一陣。

三嘎子剛開始疼得叫出了幾聲,他也知道叫出聲來會讓外面的人聽到,硬是攥緊拳頭,咬著嘴唇,任憑老子如何毒打不再出聲。

人世間就是這樣,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說的非常有道理。

這秦有壽本來有病半年多了,身體嚴重的虛弱,力氣也大不如前。如今他賣力的毒打了幾個擀麵杖,已經氣喘吁吁的,無力再次折騰了。

可是,他覺得這個教訓是根本不夠的,根本不足以使三嘎子從中汲取教訓。

他喘完一口氣之後,又找來了一根細柳條兒,這是他平時去莊稼地趕牲口用的工具,他不太使用鞭子。

為了讓三嘎子感覺到他這根小小柳條兒的厲害,他把三嘎子的外衣扯下來,露出光溜溜的面板。

他知道這時是秋季,外衣是可以掩蓋外傷的。

只聽到柳條一聲脆響,三嘎子的屁股上,立刻開了花——一條長長的血粼立刻凸顯出來。

三嘎子一聲慘叫,牙齒已經咬壞了嘴唇,鮮血順著他的下巴流淌到脖子下邊……

他的老伴雙手捂著臉背過了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