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下午三四點鐘。

三嘎子被父親毒打之後。

父親突然手腳痙攣,口吐白沫,只剩下微弱的呼吸。

老孃嚇得雙手緊握老伴雙手,驚訝的大呼。

三嘎子掙扎著受傷的身體,從床上爬起來,趕緊向孃的屋裡挪去。

他知道事情不妙,非要送縣醫院不可。

娘心裡有些慌,趕緊讓三嘎子把兒女們都叫來,並且先把本村醫生叫來急救。

三嘎子出門遇到晨橋,趕緊讓他給豬場的貴良捎信回來。

然後,去叫醫生時路過二哥家,就給二嫂安排好去叫大哥之後,他一個人咬著牙,忍受著傷痕的疼痛,過了一條河,去河北岸找來了村裡的醫生。

大約不到半小時時間,三個兒子都到齊了,兩個閨女也早早趕來了。只差出門賣小豬的二哥了。

醫生做了詳細檢查,看了看眼睛,翻開嘴巴,看了看嘴裡,然後又在身上做了一些旁人看不懂的檢查。

醫生情緒很低落,語氣非常悲觀,攤開雙手,搖了搖頭說:“凶多吉少了,你們先去送醫院吧!”

此話一出口,跟前的幾個子女,有人開始偷偷的嗚咽,有人流出了眼淚,屋裡十分的安靜。

為了儘快救治父親,他們七手八腳把父親送到了醫院。

半路上遇到了賣小豬正往回趕路的二哥,他也立刻掉頭蹬著腳踏車,跟著父親回到了醫院。

三嘎子自從早起從省城坐車,到現在為止,已經有足足的十二個小時,既沒有顧上喝口水,也沒有顧上吃口飯,千里迢迢回到家裡,又捱了父親一頓毒打,他已經筋疲力盡了。

這不又趕上送父親進醫院,他有些撐不住了。

當弟兄門把父親從車上往下抬的時候,三嘎子一下子暈厥過去。

大家立刻驚了魂。

“三嘎子!

三嘎子!

三嘎子,

你醒醒!

三嘎子,

你醒醒!

三嘎子,

你醒醒!”

大家都不知道三嘎子在家裡發生了什麼,一個個面面相覷,露出驚慌的神態。

在家人和好心人的幫助下,三嘎子和父親同時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

“誰是十三號病床的家屬?”

一個醫生檢查完之後說道。

“我,是我。”

因為其他姊妹們跟在父親的病房裡,大哥趕緊回答道。

“這個病號嚴重脫水,身上受傷也很嚴重,需要外科處理。你們早做準備。”

“嚴重脫水”、“受傷嚴重”、“外科處理”還有“早做準備”,一下子這麼多資訊,大哥有些反應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