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田信二等候在角落的卡座裡面,眉宇間有些不耐煩的神色。

二天前,他接到了藤原家公子哥的電話,非要約個時間見上一面,還說什麼要介紹朋友給他認識,把內田信二聽得是一頭霧水。他和藤原邦彥最多也就算的上熟識,稱作朋友都有些勉強,他對藤原邦彥也有些瞭解,雖然都是豪門出身,但無論是愛好還是圈子,二人都算不上一類人。

既然玩不到一起去,平時的往來也算不上多,卻特意開口邀約,想來應該是有事相求,如果能因此撈到一個藤原邦彥的人情,也不算白來一趟,內田信二在心裡估摸著。

沒一會兒便看到了藤原邦彥的身影,內田信二在座位上面揮揮手,同時也發現了跟在後面的白川弘。

看這樣貌像個俳優一樣,可住友財團也沒有影視方面的產業啊,內田信二倒是認識不少經紀公司的老闆,但這樣的人脈藤原邦彥也不缺,沒有必要拜託到他這邊,他在心中暗忖。

“好久不見,內田桑。”藤原邦彥給白川弘打個眼色,熱情的說道:“這位是我們公司的社長白川弘,也是我要介紹你認識的朋友。”

“初次見面。”白川弘帶著一絲笑意,與內田信二握了握手。

“初次見面。”內田信二總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但看到對方如沐春風的微笑,神色一怔。

“你是S&M的社長?”

內田信二的反應不算慢,腦中記起了這位身份,臉色同時也變了。

“沒錯。”白川弘本就沒打算隱瞞自己的分身,待人以誠才是交朋友的態度,即便面前這位在別人的眼中是個草包。

內田信二冷笑了一聲,說道,“白川桑今天過來是示威?不過你大概是找錯人了,藤原桑沒告訴過你,我在證券公司只是一個吉祥物。如果你是來求和的話,也找錯人了,我那位姐夫是個記仇的性格,沒把你們公司趕出投資圈前,他是不會收手的。”然後作勢要走,不過看來藤原邦彥的面子上,還有立刻離開。

內田信二在住友證券是邊緣人沒錯,但多少也有些股份,他與內田隆也某種意義上也是個利益共同體,白川弘挖走了軟銀,也損害了他的利益,所以有些敵意也很正常。不過從沒有立刻起身離開的態度來看,內田信二的敵意也有限,畢竟證券公司的實際經營權,他完全插不上手,剛才那番話比起像是譏諷,更多的則還是自嘲。

“為什麼不能是來認識內田桑的了。”白川弘臉上仍舊帶著笑,似乎剛才一番惡言也不以為杵。

內田信二冷哼一聲,自知之明他多少還是有一些的,眼下自己的處境就像是被圈養的金絲雀,手頭或許有點閒錢,讓平面模特主動貼上來綽綽有餘,但讓這位專門跑上一趟不太可能,但看著白川弘依舊坦然的神色,面色也逐漸緩和下來,起碼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了。

氣氛稍緩,藤原邦彥忙笑著說道:“那就喝酒吧,既然今天是白川桑主動結識,買單的責任,你也就當仁不讓了。”

“當然。”白川弘笑著接道,然後便找來服務員,點了幾瓶高檔紅酒,反而是公款消費,也不用考慮價格的因素,面前二人都是貨真價實的二代,而他說好聽點是S&M的股東,但購買股份的貸款沒有還清前,實際上也就是個高階打工仔。

紅酒上來之後,白川弘還特意幫內田信二斟了一杯,見識到這位的折節下交,內田信二也沒繼續板著臉,反正他也沒啥值得圖謀東西,而這位的好意也就沒有負擔的舉杯收下了。

觥籌交錯間飲了幾輪,酒精不愧為人際交往的潤滑劑,三人先是胡天說地的聊了一通,酒桌上的談話幾分是真情幾分是假意,誰又能講的明白,不過倒是驅離了彼此間的疏離感,雖然搞不明白白川弘此行的目的,但內田信二還是感覺熟絡了幾分。

“看你這個樣子,不像是讓我牽線與住友證券講和啊!”

內田信二猜測著白川弘的目的,但等了半天了,就連紅酒都喝下去二瓶,而對面似乎完全沒有開口的意思,所以他先開口將話題引回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