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夫,我……我被警察抓到留置所,說我有侵吞公產的罪名。”另一端的鈴木清見電話接通,就像是溺水者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

“不要慌,警察只有執法權,定罪還要看檢察官。”高橋涼介聽著對面六神無主的聲音,額角的神經跳了跳。

三十多歲的人,不僅沒有常識,就連基本的心理素質都沒有,事情未有定論,便已經失了分寸,實在是太不成器。

不過現在不是生鈴木清氣的時候,他知道問題的關鍵還在白川弘的身上。

如果說將鈴木清趕走是不留分寸的話,那想要將他送進監獄,則就是赤裸裸的打他的臉。

至於這位不成氣候的小舅子進監獄,他倒沒有感到惋惜,最怕白川弘拿這件事情做文章,將髒水潑到自己身上,眼下正是他升遷的關鍵時刻,晉升的檔案剛送到董事會的桌子上,如果因為這件事起了波瀾,這是他萬萬不能夠接受的。

取了棋具剛回來的伊藤一成,就看到自己的這位弟子臉色大變,甚至眼睛裡面還有一絲怨毒之色。

顯然,在他離開的短短几分鐘發生了不少事。

“老師,公司中有事情要我過去處理,對弈只能等到下次了。”高橋涼介強忍著心中的怒火說道。

“沒關係,正事要緊。”

臨走之前,高橋涼介用輕描淡寫的語氣說道:“至於競業協議的事情,你可以和白川弘說一聲,就說三井生命已經放棄追責,明天就會向法庭神情撤銷仲裁案。”

即便高橋涼介裝作隨意,但伊藤一成還是能聽出話中的咬牙切齒。

畢竟是自己的學生,高橋涼介睚眥必報的性格他怎麼會不知道,想來必然是自己的另一位學生,在其中發揮了關鍵作用。

至於手段是什麼,他有點好奇,不過也沒有深究的必要。

若想要植物生長的茁壯,一直襬在溫室中可不行,這個淺顯的道理,玩了半輩子盆栽的伊藤一成,非常的瞭解。

……

……

直到電話鈴聲的響起,白川弘才施施然的醒來,一看時間已經中午十二點了。

清酒的酒精度數雖然不高,但一口氣喝了半瓶的白川弘,還是在酒精的作用下,睡了一個好覺。

從老師的電話中,得知高橋涼介求和的訊息,更是渾身清爽。

他也沒想到事情會這麼順利,這個時間按照警察的辦事效率,鈴木清應該剛被帶到留置所,本以為高橋涼介會是見死不救的性格,倒是錯怪他了。

這下算是徹底的撕破臉皮了,不過這一切白川弘倒也沒覺得可惜,畢竟在高橋涼介暗中下手的時候,他就應該料想到現在的這一刻。

一味地退讓在對手的眼中,某種意義上來說是軟弱,這個道理是鈴木清用行為告訴他的,他向來是知錯能改的。

到了午飯的時間,即便是心情再好,肚子還是忍不住的抗議。

心中不禁有些後悔,為什麼昨天沒在便利店多買點食物,在冰箱中找了一圈的白川弘如此的想著。

正欲開啟房門,到外面吃一頓午飯,就聽到門口的腳步聲,而門外的人也聽見他開門的聲音。

四目相對,只看到小泉今日子拿著兩個飯盒,呆呆的站在了門口。

小泉今日子先是有些臉紅,繼而坦然的說道:“中午飯菜做的有點多,所以給你送了點,如果你吃過了的話,就丟到垃圾桶吧。”

臉紅不知道是因為昨晚自己的行為,還是今天送菜的行為,這一番話怎麼聽怎麼像藉口。

直到白川弘開啟飯盒的一刻,心中的想法更加堅定了。

飯菜倒是很簡單,黑椒牛丼蓋飯和味增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