灣區赤坂,研音事務所。

野崎俊夫按照慣例下班前視察一遍公司,從當年不足二十平米僅有三張座位的辦公地,到如今搬到灣區擁有三層樓的事務所,一直保留下來的習慣。

三層的工作人員已經全部下班了,只有二樓的錄音室還有燈光。

錄音需要安靜的環境,許多歌手都喜歡在夜晚錄歌,野崎俊夫也不想打擾工作人員,正準備下樓的時候,見到迎面走來的中森明菜的經紀人名幸房則。

他輕聲問道,“錄音的是akina?”

&no。”名幸房則回道。

似乎想起了什麼,野崎俊夫接著道:“聽說明菜接下了S&M人壽的廣告邀請。”

對於中森明菜,野崎俊夫也是頗為頭疼,剛出道就能因為不喜歡穿暴露服裝拍寫真,就能步行兩小時跑回宿舍,實在算不上言聽計從的性格。

廣告也好,寫真也罷,不喜歡統統拒絕,就連拍戲這種愛抖露求之不得的好機會,也是不屑一顧,若不是對音樂的熱忱延續至今,真不知道怎麼在這個圈子裡面生存到現在。

說起這件事,名幸房則就想起幾天前的那一幕。

起初聽到邀請的中森明菜直接拒絕,對於她而言是正在錄音的關鍵時期,況且即便沒有錄音,她也不是熱衷於拍廣告的人。

正當他準備代表事務所拒絕邀請的時候,中森明菜接了一通電話,他在一旁聽的很清楚,電話另一頭是近藤真彥,那一頭的人死皮賴臉的懇求,還一直宣揚報酬的豐厚,聽到這裡的時候,名幸房則就感到一陣憤懣。

交往二年了,甚至都不瞭解中森明菜真正的個性,實在算不上合格的男友,永遠只會站在自己的立場考慮,而不去體會她人的負擔,自私自利用在他的身上,也毫不為過。

“交往兩年了,沒有發生親密關係,甚至半年都見不了一次,事業上還拖累我,這能算的上合格的女朋友嗎?”電話那頭的近藤見中森明菜還未鬆口放下狠話,站在一旁名幸房則聽得清清楚楚。

無論舞臺上多麼的風光靚麗,實際生活中也只是二十歲出頭的小女生,從剛出道就跟隨中森明菜的名幸房則很清楚這一點。

中森明菜眼睛裡面噙著淚,卻裝作平常的說道:“對不起近藤桑,我會接下廣告的……”得到想要答覆的近藤真彥,立即結束通話了電話,並沒有為女友的眼淚善後的意思。

看到這一幕的經紀人都是又氣又怒,九分的怒氣是為近藤真彥的沒有男子氣概,兩年來這一幕重複的發生,無論是桃色緋聞還是拜託中森明菜,永遠都是用情感來霸凌,實際上只是個小女生的中森明菜。

最後的一分怒氣則是恨鐵不成鋼,在情感上面的中森明菜只是國中生的水平,連拒絕情感綁架的能力都沒有學會。

當然,這些都是不方便對社長說的,恭送完社長離開的經紀人回到錄音室。

中森明菜剛好錄完單曲的音軌,正在一旁和錄音師討論錄音的問題,或許是時間太晚,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一旁的經紀人適時的看了眼手錶,說道:“要不今天的錄音就到這裡了,已經凌晨二點了。”

中森明菜恍然大悟,歉意的說道:“對不起錄音師,沒留意到已經這個時間了,真是麻煩您了。”

錄音師也打了個哈欠,笑道:“凌晨的明菜桑,音色中也帶著新一天的朝氣,最後的一條音軌最棒啊。”

“真是打擾了。”

送走錄音師之後,有些睏倦的中森明菜準備去倒一杯咖啡,經紀人笑著將咖啡機的電源拔掉,說道:“這個時間就別喝咖啡了,回家好好的休息吧,明天下午還有廣告的製作會議。”

中森明菜的俏臉神情複雜,不知道為什麼,對於這段感情產生了厭倦感。

其實她對於近藤的緋聞,並沒有什麼吃醋的情緒,在一起兩年了沒有發生親密關係,近藤桑也是正常的男人,何況二人也沒有結婚,也就談不上背叛,或許結婚之後近藤桑就會收斂。

近藤桑是這麼和她說的,她也是如此相信的。

可是這份信任正在慢慢減少,兩年中他給她的只有一次次的失望,又怎敢期盼他之後能背起這份責任。

想到這裡,中森明菜的情緒有點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