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瞧瞧,這撤離的速度,看來比想象中的更快啊~

嘛~雖說聖樹之根被夕日的星空所擁有,而且在上面動了一些小小的手腳,但歸根到底紫荊畢竟是整支精靈族的聖女,所以她想要重新掌握【聖樹之根】時,也並非難事。

但紫荊,難道你就這樣,毫無掙扎、毫無抵抗、心甘情願地失去自由,拖著自己的族人成為冰子嬌的走狗嗎?!

⋯⋯沒有回應嗎?看來,你也墮落了呢,打心眼裡的。

"咔嚓!咔嚓!轟隆!!!"飛了!母樹飛起來了!

唔啊,真是壯觀的景象呢⋯⋯

當紫荊重新掌握【聖樹之根】後,在冰子嬌的示意下,伴隨著大地的轟鳴聲,粗壯得如同小島的精靈母樹帶著泥土連根拔起,在蒼茫的大地上留下一道猙獰的巨坑。

"嗡嗡嗡⋯⋯"

奇異的力量籠罩在這片淨土上,強光不斷閃爍,整片森林唯一的淨土懸浮在半空,徹底地消失在洪荒的空間之門。

結束了,這所有的一切。但這也同樣象徵著新的開始。

"咔嚓⋯⋯咔嚓⋯⋯嘎吱⋯⋯"

沒有淨化一樣的精靈母樹的庇護,也就意味著這片森林失去了自己最後的淨土。沒有生靈能在神靈們存在過的地方苟活下去,在這片深淵降臨之地,一切都已經物是人非。

如人走茶涼,已經結束了,所有的一切都已經結束了。但災難仍在繼續,就如同仇恨的鎖鏈那般,永遠無法掙脫。

好過分⋯⋯你能看到被凋零腐蝕的死亡裂谷,此時已經橫跨過整片焦黑色的枯木林,曾經肥沃的黑土地也慘遭毒手,變成塊塊散發出惡臭的紫巖⋯⋯這一切宛如地獄光景!

無論是植物、動物、還是微乎近微的昆蟲,在這種無妄的滅頂之災下要麼盡數死絕,要麼變異成醜陋的怪物!

看到了嗎?大夥兒都看到了吧!這就是那個女人--冰子嬌所帶來的一切!為了達成她自己的目標,她甚至不惜摧毀這一片平衡的生態鏈!變成了更加奇怪的東西!

【終焉】嗎?呵~這才是真正的"終焉"啊⋯⋯

萬物寂滅、生靈塗炭⋯⋯能在這片汙染的土地中勉強苟活下來的只有土地裡變異的蛆蟲,以及那茹毛飲血、視生命也食物的深淵奴僕--它們將永遠徘徊於深淵中。

唉~真的⋯⋯真的什麼都沒能留下啊!看到這悽慘的結局,你還能依稀記起,這片森林曾經所繁榮的光景嗎?

恐怕⋯⋯不能了吧?

當初的光景有多美好,現在的深淵就有多悽慘。映入眼簾的除了枯木還是枯骨,真是一幅⋯⋯悽慘的荒涼啊⋯⋯

"咔嚓、咔嚓、咔嚓⋯⋯"

這裡終將會演變成一塊不斷髮生異變的鬧鬼之地,可就是在這種充斥著死寂的汙垢之上,蹣跚的腳步卻還是打破了這詭異的寧靜,與眾不同的色彩,緩緩踏入這片深淵之地。

雖然她的上半身在殘缺盔甲的襯映下,顯得格外臃腫,但從她那盔甲破開下的雪白藕臂不難看出,她是名女性。

可她為什麼會到這裡?她難道不知道這裡到底有多危險嗎?!還有,這女人到底是什麼人?什麼物種!更重要的是她的目地又是什麼?!對於這個神秘女人,我們一無所知。

"哈⋯⋯哈⋯⋯"她很累,至少喘息聲中不難聽出。

她看起來非常的狼狽,但從她那紊亂的氣息上來看,這女人不是什麼好惹的貨色,她是貨真價實的強者,是神靈!

嘖,居然是堂堂大神靈⋯⋯為什麼她不在自己的神宇裡好好待著,跑到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來做什麼?

"啊哈⋯⋯啊哈⋯⋯終於⋯⋯終於要到了嗎?!"

不是錯覺,她的喘息聲聽起來非常濃重,那沉重的步伐每向前踏出一步,都要喘息許久才能恢復。由於面龐被寬大的竹笠所擋住,所以沒人知曉竹笠下的她到底是長什麼樣,但她的聲音卻顯得非常疲憊。

還差一點⋯⋯就差一點點了!我⋯⋯絕不能倒在這種地方啊!!!

雖說她的腳步是那樣的沉重,但她的目的卻非常明確,拖著自己疲憊的身體不斷向前走去,然後跪倒在深淵邊緣。

到了⋯⋯終於到了!這麼說來,我終究也能活下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贏了!我贏了!該死的命運洪流啊!就算是你,你也奈何不了造化弄人啊!

命運洪流?羸了?造化弄人?她究竟在說什麼?

只聽得那近乎癲狂的笑聲在深淵之中迴響,雖然有點歇斯底里,但聽起來卻是十分稚嫩。將穿在手臂上礙事的鐵盔甲生生扯下,露出包裹在鏽跡斑斑的鐵甲下,雪白的藕臂。

嘶⋯⋯那是可以被稱之為完美的藕臂!雪白的肌膚、纖細的手掌、纖細的手指⋯⋯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藏起來?

不過所幸的是,這個問題的遺憾沒在我的心中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