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有趣!真是有趣啊!"

那連綿不絕的焦炭炸裂的聲音,彷彿匯聚成這人世間最為醜惡的交響曲,可滿臉寫滿愉悅的睚眥卻是翹著二郎腿,目睹著這些生命的逝去,臉上的笑容卻是越裂越大。

像復仇、一雪前恥什麼的,那可是睚眥最愛!他就喜歡看著夕日的敵人在自己腳下匍匐,乞求著自己的原諒!

但是,睚眥又怎麼可能放過他們?放虎歸山嗎?

強硬地伸出手摟住半推半就,卻還裝作矜持的雪姬,另一隻手輕俏地勾起她那雪白的下巴,笑嘻嘻地打趣著:

"嘿嘿,你是我妹妹,也是我長相廝守的妻子,就你那點小秘密還能瞞我多久?依我看,哪天說夢話說出來嘍!"

"真是的!哥!現在人家已經不說夢話了啦!"

聽到睚眥將她夕日的黑歷史給倒了出來,臉色瞬間通紅的雪姬鼓起包子臉,重重地擂了他一拳,不過這怎麼看都像是在打情罵俏,最後實在氣不過,還一口咬在他肩膀上:

"嗚嗚⋯⋯別笑啦!人家說的是實話呀!"

真噁心⋯⋯這對狗男女,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伴隨著烈火噼啪的炸裂聲,這兩個醜惡的傢伙,居然還在這片火葬場裡談情說愛!那醜陋的姿態簡直令人作嘔!

說到底,這到底有什麼好笑的?我簡直無法理解⋯⋯

"啊!疼疼疼⋯⋯錯了!哥哥錯了!我道歉!"

看到自己可愛的小雪姬被逗得氣到咬人,無可奈何的睚眥只得作罷,可他並沒有看到雪姬眼神中那抹淡淡的狡猾。

又被矇混過關了嗎?哥哥大人,您還真是好騙啊⋯⋯

"才不會告訴你呢,笨蛋⋯⋯"

當然了,雪姬的低聲細語並沒有引起睚眥的重視,但他卻彷彿是感受到什麼似的,輕輕地推開雪姬,臉上露出一副桀驁不馴的笑容,扭扭脖子望向了不遠處的廢墟,冷笑道:

"來了也不打聲招呼嗎?真就喜歡當偷窺狂唄!怎麼,難道在我的壓迫下,連自家的家門都不敢進了?膽小鬼!"

這個傢伙⋯⋯當我們是笨蛋嗎?

很顯然,這是個非常拙劣的激將法,可正是這麼拙劣的方法,卻成功地引起了某些蠢貨的好勝心!一群蠢蛋!

"呵~區區睚眥⋯⋯你還不配!"

在火光與陰影的籠罩之下,那片區域的火焰流動開始變得越來越緩慢,最終在一股無形的力量之中熄滅。在淪為焦土廢墟的牆壁上,身材高挑、雙眼湛藍的少女出現在牆上:

"喲,幾個月不見,你的惡趣味又開始變重了?"

講真,在這種地方還能摟摟抱抱、談情說愛什麼的,其重口味程度不亞於墳頭蹦迪,至少自己是受不了的。而且,這地方濃重的怨氣⋯⋯這傢伙,到底是幹了多少壞事?

不過,倒也挺像他的性格,大反派什麼的。

看起來,在她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這個嗜血的傢伙倒也沒閒著啊!至少,映入自己眼中的,確實是這幅光景。

不過呢,說實話,他這種無心之舉又好像是在幫她們,畢竟這可是人類的淨土,又關她們蛛美人有什麼關係?

雖說以蛛美人的實力做到這一切確實不難,但是她們又不費一兵一卒,單純地只是看著就撥掉了人類的一座淨土,這樣的好事又何樂而不為呢?至少,她們是抱著無所謂的。

不過呢~實在是可惜了,這座淨土裡沒有那些真正的高手,如果有的話她們就可以漁翁得利了,只可惜沒有如果。

切,我到底在想什麼?居然期待人類什麼的⋯⋯無語。

"嗯哼~這個熟悉的聲音⋯⋯倒還真是懷念啊~"

望向那城牆之上那湛藍色的瞳孔,本來都快站起來的睚眥卻又鬆了口氣,重新坐了回去,看那悠然自得的模樣彷彿完全沒把她放在眼裡,彎下腰,擺出一幅語重心長的樣子:

"唉~你說你這是何必呢?你明明可以成為一個英雄,被萬人所憧憬、所羨慕的那種,可你現在呢?完完全全變成了那個女人--七罪的一條狗!你知道這有多可悲嗎?"

嘖,宮本華不滿地咋了聲碎嘴,事到如今你這個傢伙居然還不死心,怎麼?就憑這三言兩語還能亂我道心嗎?

話雖如此,但有最重要一點,宮本華還得重申一點。

"道不同,不相為謀!"

腰間的盔甲上斜斜地跨著村正·不祥,聽著睚眥彷彿什麼都懂的語氣聲,面無表情的宮本華捏緊拳頭,極其不爽地咋了聲碎嘴,卻是冷漠地注視著他,情緒平靜地回答道:

"我的路只有我能主宰,你不行,母親大人也不行,我就是我,宮本華!所以,蠱惑我什麼的還是放棄吧!"

話畢,危險的灰色氣息毫無徵兆地纏繞在睚眥的附近,趁著後者分神在意這縷灰色氣息的時候,她手中的村正刀展露出兩指左右的刀鋒,那矜麗的身影驟然出現在睚眥面前!

【速斬】!這就是所謂的刺客嗎?速度真的好快!

好快!不⋯⋯不對,是我的速度太慢了!看著那道幾乎都快要貼到臉上的矜影,睚眥的大腦飛速運轉起來。